于采蓝用薄毯盖住黄老太太的腰,走到门口,关上灯,然后轻轻把门带上,跟黄啸天他们几个走了出去。
回忆伤心过往,极为耗散心力,也透支了黄老太太的精力,等她把当年的公案给几个孙辈讲完之后,她的精神也有些萎靡,于采蓝帮她按揉了一会儿,就把她哄睡了。
这件事他们几个也是头一次知道,一时间大家都沉默着。黄百川抛下手里捏着的圆珠笔,放下后,跟于采蓝他们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陶家姐弟俩了,他们说的话,我听着了两句。”
“他们说什么了?”黄啸天把小树抱在怀里哄着,等着他睡觉。
“那女的是陶家老大,男的是那个陶正祥小儿子,他们姐弟俩都经商。当然搭上了他们家老爷子的顺风车,生意倒是挺顺利。”黄百川这几年都在北安活动,认识的人很多。
“那男的叫陶国良,他跟他姐抱怨说就不应该来,来了也是碰钉子,何必呢?两家的恩怨不是几句话就能消掉的。”
难怪刚才黄百川进来的时候不像平时一样轻松。
“哦,他姐怎么说?”
“他姐说不来怎么办,父亲病重,想在临死前求个解脱。另一方面,北安这边能看的大夫都找过了,换了好几个都不行,黄家那个外孙女听说诊所很有名气,如果能请到她,或许她能有办法,后边的我就没听到了。”
黄啸天少有地骂出声:“他么的,还想让采蓝给他们治病,可真会打算啊?”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黄百川走过去问了问,便告诉于采蓝:“采蓝,是卫生部陈越峰打来的,要跟你说几句话。”
于采蓝在来北安之前跟陈越峰联系过,陈越峰知道她在黄老太太这里,便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于采蓝并没说几句话,主要是听陈越峰在讲。放下电话后,黄百川问她:“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他让人来接我,去一个地方,算是执行任务吧。”
说起来,她已经进入特别小组两年左右了,可是这两年她怀孕生孩子,紧接着哺乳期,出门各种不方便,其实没执行过几次任务。可是工资却是一直照发不误的。
好不容易来一次,能待上十天半月的,陈越峰这边有事要安排给她,不管能不能治,都是应该走一趟的。
“哦,说给谁看病了吗?”黄百川问道。
“没,好像不止一个,时间上还需要沟通下,现在还没定下来什么时候去呢。”
于采蓝说到这,告诉黄啸天:“如果陈副部给我找的病人是外婆说的陶正祥,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黄啸天其实还真的有点担心陈越峰会向于采蓝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于采蓝这句话,他就不再问了。
第二天黄老太太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还好,临睡前外孙女给按着按着她就睡着了,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她居然一夜无梦。只能说有这样的外孙女和几个好孙子,她家老头子在下边应该也是高兴的。
想到这个,黄老太太心情就好了一些,早饭时,饮食都正常,头天临睡前萎顿的精神也得到改善。
倒是黄百川想起家里那些旧事,心里难免既不平又怨恨,思绪难平,向来睡眠良好的青年竟然失眠了,前半夜以十几分钟一次的频率翻着烙饼,直到后半夜,太乏了,才睡了几个小时。
于是,在早上六点五十的餐桌上,黄老太太和黄百川对比鲜明,成功地吸引了其他人,包括小树的注意。
看着黄百川眼下嚣张的黑眼圈,小树指着自己眼睛下边:“妈妈,黑吗?”
黄百川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蛋,说道:“这小屁孩,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黄啸天无语了:“越活越回去了,跟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说看破不说破?你觉得他能听懂吗?”
“我就那么一说,活跃下气氛。”说着,黄百川打了两个哈欠。
黄啸天刚跟黄百川说小树听不懂,那孩子说道:“小秀衣衣破了,不说。”
黄百川低头看看自己从头到脚的衣服,无奈笑笑。跟小孩沟通的期望值不可过高。孩子还没长大呢。
吃完饭,黄老太太跟着她那几个后辈,驱车去了北安市区的一个黄金地段,她的房子有八十多平,如果真的住三口人啊,也不算挤。
进屋之前,杨信宁再一次提醒于采蓝:“小于,你要有思想准备。进去了之后,稳住了,你大哥的审美挺特别的。”
经历过何宸风的洗礼,于采蓝在这方面的承受能力比较强。“不至于这点事都能吓着吧?”
“你说不会就不会吧。”杨信宁等着看于采蓝吃惊的小眼神。
门开了,于采蓝站在门口向里边看了一眼,刚说完的话,言犹在耳,可她看向靠近玄关处放着的一个硕大珊瑚,杨信宁告诉于采蓝:“小于,这件珊瑚是南洋产的,够大吧。”
黄啸天注意到于采蓝一脸的惊讶,觉得自己礼物送对了,原本的担心总算消掉了一些,让于采蓝进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