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蓝挂了电话之后又看了几个病人,看看时间,该去喂小树了,走到后边那间给小树布置出来的儿童房,看到那孩子躺在床上,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摆动着两只胖嘟嘟的胳膊。何老太太笑着看着孩子在那儿玩。
“采蓝,你来了,小树饿了,刚醒,你喂喂他吧。”
于采蓝便走过来,把儿子抱起来,给他哺乳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那孩子就跟她对视,小嘴裹了一会,然后放开,看了妈妈两眼,忽然笑了。接着又用两只小手抓着于采蓝开始吸乳。
小树吃饱了之后,很快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何老太太用手绢轻轻擦掉残留在他嘴角的一点奶渍。正好看到小树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咧开小嘴笑了一下。何老太太笑着对于采蓝说道:“这孩子天生不怎么爱哭,还挺好带的。”
于采蓝笑笑,在何老太太眼里,自己的重孙子是最好的,哪怕长成黑泥鳅一样,老太太也能找到词夸自家孩子。
小树刚满月,身体又没什么问题,一天到晚基本都在睡,自然就不怎么哭了。
看了一会儿子,她心里变得软软的,等重新回到前边给人看病的时候,心情平静了很多。而许副院长那边已经让人查明白了,便趁着有空,把病历上记载的一些情况给她讲了讲。
于采蓝听了许副院长告诉她的事,心里就更有数了。她告诉许副院长:“有你给我这些消息,我就放心了。”
“嗯,那就好,有什么事尽管吱声,我能办就给你办了。”许副院长说完这些,于采蓝谢过他,然后两边的人都放下电话,开始各忙各的。
吴家兄弟回去的路上,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老大就问费律师:“我跟我弟要是上法院去告她,有没有胜算?”
费律师脸上没露出特别的表情,说道:“你们没有权威医疗机构的鉴定,就算法院受理也很难胜诉的,更何况能否受理还不一定呢。”
等第二天他们再去找费律师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告诉他们费律师有急事出差了,具体出去多长时间还不一定。
吴家兄弟:“……”费律师这是不想再接手这个案子了。
两兄弟又找了一圈,那些人告诉他们证据不足,法院未必能立案,让他们试着跟诊所接触一下,看能否私下解决了。
哥俩气到要呕血,合着他们咨询费也交了,最后还是得他们自己想招?
他们甚至想象过,如果要到了这笔钱,俩人得对半分,老大打算给他儿子张罗结婚的事,老二则要凑钱盘一个店面,他听人说了,现在做买卖挺挣钱的,他也想跟一个熟人入行……
眼见得俩人的愿望要打水漂,哥俩如何能心甘情愿?真不让他们拿到这笔钱,秋桐诊所也别想好过了。
第二天上午,鹿港市卫生局的人给老局长肖成恩办了个欢送会,刚刚结束,肖成恩就接到于采蓝的电话,问起他调职的事。
得知他虽然算是平调,可要去的那个城市却比鹿港人口要多,经济也要更发达,实质上算得上是升了。
于采蓝自然要表达恭喜,并说有时间请他吃个饭。不过肖成恩拒绝了:“咱们也挺熟了,不差那顿饭。你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这个饭就先不吃了,改天有机会的吧。”
说完这事,肖成恩告诉于采蓝:“你这电话来得正好,我还要找你呢。”
“找我是有事儿吗。”于采蓝奇怪地问道。
“还真有事儿。昨天晚上我们这里这里接到了一封举报信。是匿名的……”
于采蓝挂了电话之后,听到二青他们正在说话,讲得是他们几个人打探出的跟吴家两兄弟有关的事。
不得不说,这俩人能做出来这种事真不是偶然,因为这俩从上中学开始就劣迹斑斑了。
于采蓝听着他们说话,回想着肖成恩告诉她的事,心想这俩人果然像她想的一样不肯罢休。明的不走玩阴暗的,既然如此,就别管她做什么了。
吴家老大已经有十多天没见着他那个相好的了,这天傍晚回家意外的发现家里没人,他一个人待着挺无聊,便
想起了相好的那身段,顿时觉得坐不住。
出门时往周围看了看,没有熟人在,便出了家里住的这条街,坐上了一辆大辫子公交车,坐了七站,然后到了相好的家里。
按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敲开了门,一阵嗔怪之后,那女人把他放了进去。俩人多日未见,难免地一番纠缠,缠着缠着,身上的衣服就都扔到一边去了。
俩人刚到床上,门锁转动,呼啦啦涌进了一大帮人。
吴老大他老婆和儿子都在,咬牙切齿地直奔床上的这一对而来。那女人的丈夫本来是出差在外的,不知道得到了谁的通知,临时赶回来了。
这种时候,那女人除了尖叫着往被子里躲,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一时间房子里打成了一团,乱糟糟的。吴老大还弄这种事,老婆恨极了,儿子都要结婚了,还敢这样!
所以她这次是下了狠手,拿着临时带来的擀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