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也不应宋又谷,只是无声空望,两目全无神采。
胥留留略见心焦,同祝掩对视一面,启唇柔道:“闻人姑娘,这几日,可是出去散心?”见其仍是不应,便同宋又谷换个眼风,再道:“宋公子可是早早给你备下这筵席,你且尝尝。”
闻人战长叹口气,低眉往桌上瞧了一瞧菜色,狠咽口唾沫,却又再仰面,不多动作。
宋又谷见状,心下甚是憋闷,将那折扇敲打的当当作响,抬声斥道:“你这滑头,可是搞混了日子?昨夜怎不见你向心上人诉情表心?”
闻人战一听,立时将身子往桌面一仆,托腮眨眉,环顾三人一圈,这便唇角一耷,两目一红,泪珠眼见着便要落地。
“诉过了……”闻人战尾音一拖,已是哽咽。
胥留留祝掩宋又谷三人闻听,心下皆是一紧,俱往桌子正中一拢,异口疾道:“诉过了?同谁?”
闻人战又再抿唇,两腮鼓鼓囊囊,煞是娇俏可人。其将两手一张,遮了半面,冲着胥留留,眉目顾盼再三,欲说还休,“胥姐姐,我……我怕是把我师父……吓着了。”
“师……师父?啊,师父。”胥留留一骇,一边支吾着,一边偷眼看看宋又谷,见其自额顶直至脖颈,皆是憋的通红,两目大开,怕是也快要落下泪来。
祝掩暗将身子往后移了移,又取了那酒盅,就唇浅酌,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离了玲珑京,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奇,碰到的事儿,一个比一个怪。这般想着,已是笑靥大开,口内温酒,一个不小心呛在喉头,直惹得祝掩大咳不止,面颊烫红。
闻人战也不睬祝掩同宋又谷,朱唇一撅,冲胥留留委屈道:“我虽自师父那处狼狈逃了,不过还好,这个生辰,总还有个寿礼暖一暖心肺。”边道,边掌筷夹了两片芙蓉肉,径自大快朵颐起来。
“真要逃,怕也是你师父先逃。”胥留留一愣,心下暗道。
少待半刻,见闻人战将口内吃食咽了,胥留留这方轻道:“是何寿礼?”
闻人战也不含糊,一双细长筷,一副好口齿,停也不停,随夹随吃,却是腾出一手,自怀里摸索出个物什。
“喏。”
众人低眉,往闻人战掌上一瞧:那一物,甚是熟悉。状若荔枝丸,亮如白玉盘,若不是那日一心堂内被鱼悟师错指作水寒的明珠,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