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见有阴气前来,便一边主动地求之不得地汲取和消化,一边开始寻找和容纳更多阳气来补充所失,最先找到的正是绕在他身边久矣的原属于茂巴思的龙象功……而一旦平衡再次被打破,就又回到片刻前的阳盛阴衰,如此,他对阴气的需求又怎可能局限于阿宓那小小的一副皮囊?不刻阿宓就被他吸得干瘪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扔掉直接换人,霎时这大圣山顶但凡是具备阴气之物,不管是十四人中的昆仑派朱雀系女剑客,还是明明几丈开外的段亦心、王姑娘、谷雨……统统过来!
全身都是兽血正在向人过渡的他,只要阴阳能平衡一些都可以恢复神智和记忆,可惜本就阳气过剩、这里还男多女少……非但不能如愿,反而变本加厉,使得他越来越不清醒。当是时被他吸过来的人和尸体越来越多越转越急,围绕着在他身侧的真气圈也就越扩越广,他本身热到极致难以承受,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引刀成一快,对着缠绕不止的气流强行劈开,也不管这些气流是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哗一声响,只见霜气倾洒如雨,活像他把这群人点了烟花放上天去,过程中不乏有人不幸落到悬崖下……
阿甯站在这一片乱撕鹅毛的不是死就是昏过去的横七竖八下落的人当中,震惊多时,如梦初醒,她虽在金帐武士里排名第八,却是大汗亲口说过定力最强之人,所以没被这青面兽吸过去是这个原因吗?还没想通,就见那可怕的怪物似是燥热得极度干渴想找水泉滋润,一望见她站在那里就魔性大发要撕开她这唯一一个他还能看到的躯壳……
惨呼无力,更没处躲,浩劫过境后悬崖上没一个清醒或能动弹的,竟止不住她苦练多年的纯阴内功全被他完全抢去……
魔门兽血本来和他身体不容,日前却被天衍门七曜阵的阳气打通,可惜打通之后立即失散,没来得及给他以阴气弥补;他活在阳气太盛的状态下过久,总觉得他应该是那样的,所以每每正确地吸收阴气后,都要错误地再填阳气,看起来一辈子都会这般不平衡下去,如此不受控制,当然是更容易激发他和饮恨刀走火入魔!这一刻他疯魔到极致,更加无脑地冷血地狂收真气,除非所遇者强到可以抵抗他,否则必然恶性循环永无止境……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阿甯不一样,虽抵抗不住他,却一阴能抵十阳——她身上比刚刚所有女人都精纯的内功实在是对缓解他过剩阳气的最大帮助,使得他在走火入魔到差点把她连人带衣衫对半扯开的瞬间、及时恢复了少许人性,继而触及了那心无杂念、身心放松的悟真之境……
局部阴气的过浓,调和得他魔态倏停,使短暂而宝贵的平衡突然来到。存心养性以事天,聚精会神而合道,吸神气而蕴紫云,化日月光入五脏,一身之内,洞彻朗然,诸事完毕,神清气爽。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山顶上的人浑浑噩噩,谁也不如打扫战场的临江仙清楚。
虽然婧姿和余大叔严令禁止盗匪们泄露消息、教他们把死者合埋将活人关起,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土匪们交头接耳他们上山的时候只有太上皇一个人在练功其它全部都死死伤伤残残;他们毫不夸张地小范围传说着,太上皇一人就灭了四大帮派五国高手,碰巧分别来自大理、蒙古、吐蕃、西夏和金国——原来,在太上皇他老人家正要专心练功的时候,山顶上还跑来两个金国高手想要趁乱拖走谷雨王坚等人,不凑巧,打扰了,可惜告辞不了了,只能给这里填个零头……总之这大圣山一战的结局是男人们随机死、女人们丧失了部分或所有的内功或气力。
细心的谷雨也发现,青面兽回来后和去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那个时不时卒中风的傻大憨,他情绪稳定也安静了不少,眼神里很明显地有了光,她一喜,赶紧问:“好像是有些清醒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大哥,吃点东西好吗?”
他因为闻到酒气才回过神来,憔悴地打量了她几眼,眼眶里似乎有什么在闪:“我又杀了人?”“多少人?”“哈哈哈哈,为所欲为的魔。”他以为他把所有人都杀死了,所以没问更多,冲这一点谷雨感觉得出,他还没完全恢复,应该还缺点什么,但是……已经恢复不少,已经是个人了。
是个颓废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而颓废。颠三倒四,疏狂凌乱。终日昏昏醉梦间,暮雨潇潇洒江天,夜深风竹敲秋韵,梦又不成灯又烬。
婧姿却不像谷雨这么细致,又或者是存心忽略了他的改变,事后一边对群匪封口,一边频繁地来给他裹伤。这晚,更在给他肩后换药的时候突然就依偎在他肩头,樱~唇贴耳,吐气如兰:“原以为彭副都统英雄盖世,没想到你才是呢~~小色鬼,婧姿姐丝萝托了乔木可好~~”
他满心抗拒却不敢动,怕轻轻一动就又起杀念,本能地推走她一寸,她却又重新贴上来,一双眼眸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声音也软洋洋的:“怎么了~~不认识奴家了吗~~”
她等不及地用她柔葱般的手指来松他衣带,凝脂般的肌肤上如同有光泽在流动,他应对着这样的投送怀抱却感到厌恶,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