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脱里的扇子就嚣张地把它往回路扇。脱里在这临危时刻本能打出来的狠戾劈砍和倾洒于扇中的黑色毒砂,全部都被那人轻而易举压到了脱里自己的脸上和眼睛里……
只听啊一声惨叫经久不衰,脱里原本俊俏的面容霎时被毁,一只眼睛也被自己毒得看不见了……
“是他!”茂巴思不敢肯定这怪物是不是自己腰间双刀的主人,印象里那人虽是敌人却辩驳不了的风姿卓然,可这位……衣服好像都没穿整齐……
“杀!”金帐武士的所有跟班,或用蒙古语或用汉语一同杀上前来,青面兽嫌自己没穿好的衣袍重,转身抱起谷雨时就那么随意一掀,全体武士们刚想出手的刀枪剑戟齐脱,被裹去了他的衣袍下真真实实地掉出了手……
“无聊。”他连看都不要看他们和他们的兵器,自顾自地把谷雨和王美人接连搬到王坚余玠身侧,忽然嘴角上翘,一脸天真无邪:“你们……不生气了?”
“早不生气了!师父好厉害!”王坚余玠异口同声。
“好啊!”他拊掌,超开心。
茂巴思等他半天居然冒出这么些幼稚言行,回看脱里捂脸在地一蹶不振的样子,只觉金帐武士全体在这里受辱,大吼一声拔刀冲上。蒙古高手谁不知他这链子刀凶狠彪悍,推拉拦转可见腰腿灵猛,撩扎劈剁俱呈腕之迅力,他也记得去年惜盐谷里林阡和他限招比武时也曾对他的“惊上取下”流露惊奇……不过,这次他再没有任何表现余地了,他的刀法对于常人而言或许还能比喻作经典的墨宝、值得渲染和推崇,但对于眼前怪物而言就是垃圾的鬼画符、连描述都没必要——
眼前怪物用的武器并非饮恨刀,而是一把重达两百斤的杖,慢慢悠悠打回来时,其面前上中下三路全是真气充塞,可叹茂巴思的万千刀芒明明是山崩海啸般砍杀过去,却一回合就被压榨得海枯石烂、打得再好都毫无意义!好不容易认出那就是他们的十三弟铁钼尔不花的兵器,茂巴思自己的兵器都差点迎刃而飞、险些也是一回合就死得不明不白……一恍惚,那怪物反守为攻早就打出第二回合了,他竟然还和静止一样任凭其杀进防线大半后才有意识。
面临片甲不留窘境、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的茂巴思,不得已调运周身能用的所有内力,使得躯壳中九龙九象同时运行,才总算在此人面前挣得了第三回合。饶是如此,第二回合他被那怪物一杖拍苍蝇似的拍翻了身,退后时连打了几个盘旋才站稳脚跟,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若然说他自认为站在人世高峰,那怪物分明在九天之上睥睨!
“这虽是蒙古细作,却是个吐蕃高手,龙象般若功一共十三层,他已练得很高了……”天衍门大师伯说时,却忘了给此间人关于林阡的有效信息,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不太敢肯定。
茂巴思恨不得在这抢来的一回合里用尽推、拉、劈、撩、扎、抹、分、截的刀法,好把身体里所有的龙象全都朝对方施展和倾轧,却在好不容易打到这一生最完美最耀眼的一瞬,感觉迎面有百吨黄沙、千亩雷霆、万顷雪雨,轰然往自己所在的地方掩埋……
绝望想哭,再难反击,只能自保,性命要紧!于是乎对方攻一次他就得用一条龙来金蝉脱壳,斩一次他就得耗一头象来苟且偷生,全无平素的操纵生杀之暴徒气质。对方不知是傻还是故意显摆,明明就一根杖,非要互相换手左右开弓着连续追打了他二十回合,跟玩一样。他躲到油尽灯枯,非但经行处山石尽裂摇摇欲坠,身上的内功竟也像被瓦解一空,甚而至于,是洗劫一空……恍惚间,他分明看见有一些气流,从自己身上主动往更为雄厚的对方那里去,只不过对方居然还嫌弃不要……
“怕是不管多少层都没有用,简直就是给那怪物练的。”昆仑派朱雀系第一的女剑客嘲笑起来。
好不容易安抚脱里等人的阿甯阿宓早就忐忑不已,听罢此句,阿甯立即就要上前给茂巴思助阵,阿宓则恼羞成怒骤起报复之心,立马就要施展妖术来汲取这些人的阳气:“那你们又有何用,都是给我送死!”冷笑一声就要运功,完全一派妖女作风。
说时迟那时快,那青面兽刚好把茂巴思打残并掠夺走他腰间长短刀,电光火石之间,由于手中双刀和余光里的七曜阵组成了一些零碎熟悉的印象,青面兽顿然兴起撇下茂巴思和阿甯不管、径直往这充斥寒芒的剑阵里冲,阿甯的剑才碰到他身体就自行弯曲还正惊疑,就见他没头没脑地跑到对面人群里,好像是想要一刀打分那两阵的十四个人、一刀则对准了阿宓要把她拆除开去……
不错悬崖上所有人单打独斗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集结合阵不可能如他想得那般轻易——虽说轰一声炸开后他没受什么损伤也确实拆分了阵法,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稀里糊涂挡在中间的作用,竟是立竿见影地阻止了他们的阳气没被阿宓汲取但是却是由他取而代之!可是阿宓除了妖术能成功以外、内力根本不可能及得上他万分之一,导致的直接恶果就是阿宓自己身上的阴气全部都反方向地朝着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奔流!
这还没完,他体内原有的天衍门大部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