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突然再次静止,风菱已经不能再思索任何与帝俊有一丁点关系的问题了,她就这么静静坐在榻上,等待着稍微那么一瞬间可以打破自己快要窒息的思路。
而刚刚好,帝俊很快打破了她静止的思路,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手一挥,化出了一碗新药,递到卡顿的风菱眼前。
风菱眼前一亮,仿佛如赐天恩,接过药碗,也不念及它是否苦涩,就要一饮而尽,而就在这时,风菱用余光瞥一眼帝俊,却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让她再次慌张起来,弱弱问到:“为…为何这么盯着我?”
说着,风菱似乎深怕帝俊说出什么不在她预想之内的话来,赶紧放开了一只手,搓着自己的脸,装作一本正经地道:“我脸上确实有什么脏东西吧?我就说,红云老祖也这么盯着我,还和我东拉西扯,说什么心上人云云…”
话音未落,风菱搓着脸的手却突然被帝俊握住,吓得她差点打翻了药碗,怔怔盯着帝俊,心里就仿佛踩着飞剑,一会儿跃过云端,一会儿又冲入大海一般忐忑,胡思乱想到千里万里,手中却不敢动上一动。
只见帝俊握着风菱的手,并不感自己的举动奇异,只用了一种很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却是问了一句:“你如果要死了,最后对我说的话,会是什么?”
“哈?”风菱愣了愣,把她飞到千里以外的想象拖了回来,这才理解到。
哦,原来是因为自己没吃药,所以帝俊在低调的告诉她,不吃药会死,死了该交代后事!哦,还好还好,原来如此…原来就是自己没吃药会死的…唉!等等,自己不就是没吃药吗?就没吃一顿,那也能死啊!
风菱回过神,再次冒出了一道邪火,好好的突然咒自己,的确该生气!
不过风菱又仔细想了想,作为她这样一个身怀异宝的人,的确时时刻刻都可能把小命丢了,如此说来,是该提前想一想遗言。
就像几天前她差点被娉颦杀了时,她当时脑海中想到帝俊,但是诚然,她没想好接下来她应当对夫君说什么。
风菱正儿八经的想了想,她应当会说的话,然诚恳道:“大约是会告诉你,我最重要的财宝藏在哪,让你去挖出来吧。”
帝俊听到风菱的回答,难得的,竟在他那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情中露出了一道很深很显然的笑意,唇角的弧度勾得不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瞎子也摸得出来,而后松开手,接过了风菱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往她嘴里喂去,好像对风菱回答正确的表彰,笑道:“吃药。”
这一下,风菱吓得更是不轻了,她没张开嘴,甚至连胡思乱想的思绪都停止了,脑中甚是空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而这一表情大约太过震惊,在旁人眼里看来就好似恐惧一样,惹得帝俊诧异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药碗,好似很不解,道:“这药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这药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好不好!风菱呆了呆,看着帝俊熟练的搅动药渣的手法,顿时明悟了,近日来,自己模糊间给自己喂药的人恐怕不是青玉,是夫君他老人家!
此时,屋里静的让风菱受宠若惊到胆战心惊,她觉得若是仔细听听屋中的声响,一定能听到她心脏七上八下砰砰乱跳的声音。
风菱的思绪又回到了先前揣摩帝俊对她的心思那里,她觉得帝俊他对自己这么关怀备至,绝不可能无缘无故,那要么心怀叵测,要么就是对她终究有那层意思。
而心怀叵测,风菱觉得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其一,自己没什么可利用的,相反会给人带来很多麻烦;其二,就风菱对帝俊的了解,他不可能为了利用她,委屈自己对她好。
那答案摆在面前,夫君大约真的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于是风菱红着脸,难得露出了胆怯又羞涩的表情,吞吞吐吐道:“那个,夫…君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话音一出,风菱赶紧低下头,忐忑地用余光扫着帝俊的表情,见他一点也不严肃的,一点也不冰冷的,还特别柔和地等着自己发问,缓缓地“嗯?”了一声。
见状,风菱的心跳更快了,怯怯地用蚊子般的声音,小心问到:“你最近怎么对我好起来了?”
听到风菱的问题,帝俊并没有像风菱想象的那般,出现愣神的情况,反而自然而然地反问到:“你的意思是我先前对你很严苛?”
风菱闻之卡了卡:咦?若是他确实对我有那个意思,应该不是这个反应,会有那么一点羞涩或者回不过神来,不知如何作答才对!
不过,话都问到一半了,风菱还是鼓起勇气继续纠缠下去:“唔…好像也没有,只是就最近嘛,你是不是有喂我药来着,这不大像是你会做的事。”
然而,这一次,帝俊还是没有任何停顿,仍旧很平静的回应到:“因为你病了。”
风菱再次卡了卡,随即不过大脑的急到:“但是我病了,你就要对我好吗?!”
“…”帝俊终于在风菱毫无逻辑的问题问出口后,脑仁一顿,停了下来,对风菱给的总结作出了茫然的表情,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