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波介绍完两位泉水村主官,看到赵探长等人准备勘查现场,便往人群靠拢——
“军子多肯帮忙哟,怎么好人没好报呀!”、
“明军真可怜,先是被宁光头撞,现在又不明不白死了,唉-”、
“兰兰么样搞哟?丈夫死了,姑娘还小—”、
“应该能撑下去吧,明军老表在!”、
“他老表是个棒槌,兰兰跟着-活受罪。”、
“有个伴,总比一个人拉扯小丫儿强!”、
“讲得对!还多亏玲玲-”、
“我当时瞧见兰兰,为照顾明军-累死累活,心痛得不得了。不过,要不是明军主动请我讲,我不会多事的。—谁想到才过五个多月,竟然搞成这样?”、
……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玲玲?好像泉水村计生专干-叫这个名字?曾玲玲在哪里呢?”倪所扶一下眼镜,往人群里逡巡?
虽然是一堆人,但村干部好认,很快-啤酒王子发现了“曾专干”,便叫:
“玲玲专干,我找你了解点事情—”
“倪所长,找我干嘛?”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应道,前面众人立即闪出一条通道。
倪波招招手,转身往人堆对面空地方走——
“袁明军老表-是‘谁个’?”倪所低声问。
“哦,他呀-叫金洪磊,是我们泉水大村上的一个光蛋。咦—明军‘出事’了,怎么没看到他呢?”曾玲玲扭头-四处找?
“金洪磊现在住在明军家吗?”啤酒王子问。
“去年八月十五就搬来了,还是我做的‘媒’!”曾专干叹息道:
“唉-搞不好,我是好心办了坏事?不应该管这桩‘闲事’…”
“做媒、坏事—闲事?”倪波有些弄不懂,继续问:
“‘金洪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这样…”曾玲玲边回忆边解释——
她和柳光兰是小姐妹,当姑娘时—两人感情非常好。兰兰命苦-父亲死得早,母亲体弱多病,家庭环境非常差。
兰兰初中一毕业,就到北伏街上学缝纫。学了一段时间,还未出师,就和兰妈一起莫名其妙“失踪”了?村上人都觉得很奇怪?就连她这个好姐姐,也不知道-兰兰去了哪里…
一晃过了3年,兰兰一个人回到泉水老屋—孤苦伶仃。她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便寻思:
要尽快给妹妹找个“婆家”?妹妹虽然是孤身一人,但出落得相当可人—
一米六二的个子,不胖不瘦;长发披肩,刘海罩着瓜子脸;双眼皮、丹凤眼,眼珠还有点像混血儿-黑中带蓝;鼻梁挺直,鼻翼舒展;嘴唇稍厚-唇纹清晰;皮肤有泉水村的姑娘-那种白嫩!
怎么看-怎么不像受苦的命?但残酷的现实是—兰兰年少丧父、年轻母亡,形单影只、无依无靠。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
或许人有十年霉运、十年大运,兰兰此前受了那么多苦,现在正当妙龄,也该“时来运转”了?
俗话说“郎才女貌”,这么美的姑娘一定要配个有才的男人!还有一个硬性条件,就是男方家庭环境一定不能差了。当然,才通财,婆家有钱-也是可以考虑的…
她按照“有才”或“有钱”的标准,瞒着兰兰—在泉水村一带物色合适对象?比来比去、再三挑选,她认为妙岭的袁明军是第一人选:
明军长得五大三粗,也是一个人;靠给村上人“杀猪”,年纪轻轻盖起了楼房,经济条件还可以。关键是明军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值得托付终身!
她将选中的小伙子介绍给兰兰,兰兰默不作声—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她觉得“有门儿”,便和丈夫吴晓明商量-把兰兰介绍给同村的袁明军,要丈夫出马牵线搭桥,与她一道张罗“做媒”?
晓明不知何故,就是不吭声。她再三催促,丈夫才绷着脸冒出一段话:
“讲归讲,能不能成-打不了‘包票’?就算—成了,将来有个三长两短,你不能怨我?”
她只要丈夫答应去男方“提亲”就行,忙不迭答应:
“我的活老子,你去讲讲看—其他的莫烦?成不成-靠缘分!”
在她看来,“等秤”的婚事,不可能不成…
果然,在她极力撮合下,柳光兰和袁明军喜结连理,而且添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袁姗姗!
好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到了2004年—就是前年。意想不到的厄运再次降临到兰兰头上:
阴历十月二十三那天傍晚,袁明军在泉水大村子杀完猪,骑着摩托车往妙岭家里来。离家还有500米的样子,迎面冲出一辆三轮车,他为了避免撞车,猛打车龙头-瞬间翻落到河堤下…
开三轮车的还算有“良心”,将明军捞起-立即送往北伏医院抢救?经过转院治疗,袁明军捡回一条命,但落下-高位截瘫!
她开始听讲明军出了如此严重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