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看了一眼阙一把,强打精神对啤酒王子道:
“老兄莫客气。人命关天-‘死了人’就是天大的事儿!不管是诡异、蹊跷,还是另有隐情?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管这个事的,一起把真相搞清楚,给死者亲属一个满意交代,义不容辞。
现在分工—
勘查现场请法医专家赵探长指挥,艾春光、阙昊天、葛法医在技术组。我和天放找袁明军老婆谈话。请倪所维护好现场秩序,做机动、联络?”
“我正准备安排人找他老婆-做笔录,你们就到了。我和所里小范、还有两个辅警,随时听你差遣!”倪波道:
“中午到所里吃饭,今年还是‘第一趟’?特别是赵法医和小葛-来得很少!”
“倪所客气,我来多了,不是好事-怕你吃不消?”小赵云勉强应道:
他看到程勇分派工作-有模有样,俨然进入“大队领导”角色,不仅内心叹息—命运之失公?
人事变动以前-上命案,程勇还是屁颠屁颠、跟前跟后的“小弟”,现在已荣任副大队长,随时可以对他颐指气使,甚至能给他“穿小鞋”…
“你是‘专家’,还是我老哥,不管是不是为工作,随时和弟兄们来-我举双手欢迎!酒有—”啤酒王子历经数载副所长岗位锤炼,已变得十分擅长社交,客套话张嘴就来!
“先干活,干完再详聊—有村干部在吗?需要‘见证人’两名?”赵探长拍拍倪波肩膀问:
倪所称他-专家、老哥,他心里安慰些。这证明他做事、做人,还是有人“认可”的。被人尊重和认同,是他人生价值追求之所在!
现在“疑案”当头,他决定放下思想包袱,以法医业务为重、以群众期盼为重,迅速恢复工作状态!
“村里匡书记、罗主任都赶来了,我来给你介绍—”倪所边走边往人群方向观察?
艾春光看到技术“老大”赵德才带头前行,便会同阙昊天和葛瑞瑞,拿着勘查器材跟上…
程勇眼见技术4怪展开行动,回身探进面包车,抽出一叠面巾纸,边擦鼻涕边吩咐:
“吴探长,你让所里小范把袁明军老婆-叫到这边来?我们在车里谈话…”
吴天放答应一声,立即快步往现场走:
不管是不是“命案”,都要认真对待!即便是案件,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今天到场的—都是桐溪警方侦探精英!
县域内已经连续5年-命案全破了,总不会在这个小山沟“卡壳”吧?
程勇坐在车内,隔着玻璃观察——越走越近的屠夫老婆:
远看,第一感觉是“超级瘦”,全身衣着都是黑色,像一根碗口粗的木头裹着几层黑布。比照吴天放个头,妇人的身高大概在1米6上下。走路—上身微微前倾,双臂贴着躯干-几乎没见摆动,腰杆儿僵直!
近观,剪着齐耳短发,前额蓄着刘海。上身是深色薄棉袄,下穿深色裤子,鞋子—看不清?但肯定不是高跟鞋!
待到天放和妇人走到车前,程勇让到后排:
他将中排两个座位留给两人,以便“谈话”。
“上去坐-”吴探长简短道:
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瘦女人,是不是犯罪嫌疑人—还很难说?
女人顺从地上车,低头坐到正驾后面,未说一句话?吴天放钻进来,坐在另一个座位上,掩上车门扭头道:
“这是我们程勇大队长!问你什么,要照实讲-晓得呗?”
“嗯-”女人答应,头纹丝不动。
程勇身子向右侧移动一下,能看到妇人的侧面:
短发有些黄,没有光泽;右脸肤色灰暗,未见明显的痣或雀斑;脸颊少肉、颧骨微凸;鼻梁挺直、线条清晰;外眼角略上翘,鼻翼微外展;嘴唇发白、厚薄适中,嘴角开裂、似有炎症。下巴看不出形状,脖子皮肤较白…
“你是袁明军妻子?叫么名字?”程大等天放准备好纸笔,开始询问:
他尽可能放慢语速,确保妇人能听清、听懂。
“嗯-我叫柳光兰。”女人声音干巴巴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丈夫死了,我们都很同情。你声音稍微大点,起码让领导-能听到吧?”吴探长侧头提醒女人。
“小吴,随光兰自己讲,我能听见-”程勇往前移,双膝抵到前排座椅后背,继续道:
“你把家里的基本情况讲一下,比如:都有哪些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现在在干什么?你莫怕-慢慢讲?”
“嗯-”妇人头抬起一些,嗓门没变-基本回答了程大的问题——
家里三口人。丈夫叫袁明军,属虎的,74年六月初三出生,是杀猪佬。出车祸造成高位截瘫,出院后一直躺在床上。今早上-死在家里,是她最先发现的。
她属兔,75年三月初九出生,在家里做家务、绣花,丈夫基本不要她做农力活。女儿叫袁姗姗,95年十月二十三出生,在北伏小学读五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