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在雨中滴滴的落下,韩飞有些疼,可望着父亲的满身伤痕,他却不疼了。
在大江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头戴露顶斗笠,身披蓑衣浆刀一扬,君王臣忽地避开,未再继续刺入韩飞的后背,而是转头看着老翁,道:“师叔?”
老翁道:“还认得我,说明你还未忘记。”
君王臣道:“是的,还未忘记。”
老翁笑道:“老夫只是沧海一粟,不过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何必记住我呢?”
君王臣道:“师叔说笑了,人在江湖本就是身不由己,在你我之间选择,我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老翁又道:“真的找不到么?”
君王臣道:“是的。”
老翁已不在原地,而是站在他的面前。
浆刀也已抵在喉咙,君王臣道:“师叔杀了我吧。”
老翁道:“我是很想杀了你,但人总是需要任性一些的。”
君王臣道:“任性什么?”
老翁道:“我已原谅你,不必再添仇怨,你走吧。”
君王臣道:“师叔要帮我两位师弟和一位师侄?”
老翁笑道:“不错。”
君王臣道:“那就是没得选了?”
老翁道:“不错。”
剑已出,浆刀一横,君王臣已飞了出去。
但浆刀很长,已划破他的衣衫,但并没有血,老翁还不想杀了他。
只是盯着他,已是微微一笑道:“是我的好师侄。”
君王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随后转身走了,大江已是滔天巨浪。
他转身一看,彦浪子与韩念,还有那受了伤的韩飞已经不见,他孤独的笑了笑,道:“大江南北,总是会有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怕是已成洪水。
可淹没土地,肆虐人间的洪水。
他已老了,不想再争斗,不想死,不想无名,不想孤独。
他只放下了浆刀,带走了他的人。
江湖已经乱了,许多人已知道,江湖一剑彦浪子已不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