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寻到了归属。
而自己依旧是浪子,且还是没有自由身的浪子。
他已睡了,不再理她。
黄黄的人儿,已经失落的走了,只有一个脚印,那脚印已渐渐地被别人踩没。
君王臣来了,此处的腐朽味也已被清除了些。
彦浪子深深的埋下头。
他道:“你来此处做什么?”
君王臣道:“来见一见你。”
彦浪子道:“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从小同门的师兄也要杀我,你见我做什么?”
君王臣又道:“看你是死了,还是未死。”
彦浪子道:“我还未死。”
君王臣道:“可你快死了。”
彦浪子道:“我已厌倦了生。”
君王臣道:“所以你要死?”
彦浪子道:“死一死又何妨?”
君王臣道:“那我便赐死你。”
彦浪子道:“那好。”
君王臣拂袖而走,唯独留下了彦浪子,还有隔壁牢房的韩念。
两人相视一笑,笑了之后便是哭,他已落泪,道:“我还未夸赞我的儿子。”
彦浪子道:“我亦还未去见她。”
韩念忽地站起,彼时彦浪子亦是站起,笑了笑。
韩念道:“你与我一同杀出去?”
彦浪子道:“是。”
……
……
黄昏已到地平线,昏沉的朝阳已落下山一面。
天已无半分灼人的眼,那威势已随西山而落。
那两个孤独的影子,已走出了牢,已看见了光,已丢失了镣铐,已拿起了剑。
君王臣已经在牢外等,他怕是已知彦浪子与韩念会来,已拿着赤霄,已在等他们,兵与将亦在等,他们望着孤独的浪子与那依旧不失风雅的君子。
“已是夜色,你还不出剑吗?”
紫禁城,已然变色。
姑且是要打个天崩地裂,姑且是要血流成河。
天已暗了,剑却有光。
……
……
——品酒山庄与以外有什么区别?
——那些无家可归的浪子去了何处?
——他们已经死了,因为什么而死的?
一身的血已在奔波中被汗水冲刷干净,汗化作了盐在伤口处刺痛。
心死了吗?
还未。
他们举起了剑。
好的剑,杀多少人已无所谓,它已被血染的红,再用血来洗剑,剑又在仇人的骨头上磨。
利的剑,取人的命只是轻轻而动,钝的刀,取人却是要多费功夫。
他们已快要举不起剑,他们已快要流血而死。
韩念道:“我已油尽灯枯。”
彦浪子道:“二师兄打小就不如我。”
君王臣道:“是的,你们打小都不如我。”
远方的土地,已不见人,倒是死去的东西很多,密密麻麻的也有许多,葱郁的林间却已无生气。
那孤独的王,笑了笑,道:“他们已经死了,现在轮到我们的旧事。”
彦浪子道:“原本我们不会再有交往,但为什么就不愿放过我?”
君王臣道:“因为我的承诺在你那里。”
彦浪子道:“这承诺可以让你去死吗?”
君王臣道:“那不行,因为我是君王,怎么可以死?”
彦浪子嗤笑道:“可你不死,对我却不是很好。”
君王臣道:“已经不好了,再不好又能怎样?”
彦浪子道:“那也是,你还在等什么?”
君王臣道:“我还在等一个‘没用的人’。”
彦浪子道:“是谁?”
君王臣看向韩念,道:“你那没用的儿子去了什么地方?”
韩念这才道:“他已在你身后。”
君王臣忽地惊讶,转身一看,一刀寒芒斩来,道:“原来如此。”
叮——
韩飞已被斩的退后,他冷笑道:“我是个没用的人,已经杀了一群人了,你也不例外。”
君王臣道:“朕可是九五之尊,你怎能杀我?”
韩飞笑道:“只因为你要杀我的父亲。”
君王臣又道:“你的家族也不要了吗?”
韩飞道:“没有父亲的家,已不算家。”
君王臣开怀大笑:“好,韩念生了个好儿子。”
韩飞道:“没有这场意外,我还是个没用的人嘞。”
君王臣道:“你父亲的确说的不错,你是个有用的人。”
韩飞道:“我父亲说的很对。”
话一落,刀再动。
那柄红色的赤霄也已动了,但一刹那已忽地不见,他已在韩飞的身后,剑已刺在韩飞的后脊。
这血已无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