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川把自己要求大同见李永年的决定告诉了刘基和冉武三将之后,刘基还未表态,冉武三人就明确表示反对。
“主公,大同总兵李永年态度不明,万一对主公不利,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冉武首先道。
“不错,主公,那李永年万一因为咱们收编了近四万明军俘虏的事情迁怒主公,那就危险了。”白山接着道。
“就是,主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不可轻易冒险。主公若想要那大同城,山甲愿为主公亲自带兵打下来。”
三人态度一致,把江川给堵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知道三人是真心担心自己,也只好笑笑,把目光投向了刘基。
刘基捋着自己的三缕长须笑道:“三位将军对主公赤胆忠心,刘基深感钦佩。只是刘基以为,主公此次大同之行并无危险。”
三人听了都看向刘基,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怒意,显然对刘基的话很不认可。
“你们三个不可造次,且听军师说完。”江川摆摆手道。
“基以为李永年不会对主公不利有三个理由。第一,他没有对主公不利的动机。从前说起,主公上次全歼鞑子炮队,又奇袭辽阳城,帮助大同解了围城之危,保住了李永年的官位和人头,从这一点来说他是欠着主公的。
二来,袁崇焕督师大同之后,李永年从一把手成了袁崇焕麾下的一员听令而行的偏将。而且袁崇焕只信任曹变蛟和洪承畴两人,这无疑对于统领大同边军多年的李永年来说是一种放逐和屈辱,他就焉能忍受?若不是主公赶走了袁崇焕,他李永年焉能再次出头?这是他欠主公第二个人情。”
“第二,他没有对主公不利的理由和借口,如今主公已经成了大明皇帝钦封的武安侯和辽南总兵,圣旨上说让李永年协同主公一起平定辽东。所以既然大家都是大明臣子,主公还爵位比他高,他根本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对主公不利。除非他想造反,可是李永年镇守边关多年,要是想反早就可以投降鞑子,所以现在也不可能反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李永年没有胆子对主公不利。主公几次重挫鞑子,又大败袁崇焕,已经证明了我们江家军的实力。李永年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他手下的边军根本不是我们江家军的对手。所以更不可能冒着大同城被我军踏破的危险来对主公不利。”
“因此,我以为主公这次大同之行定然平安无事。”刘基抚须淡笑总结陈词道。
“军师所言甚合我意,所以你们三个就不要为我担心了。”江川接过话头对冉武三人道。
“既然那李永年有心面见主公,为何不主动来谷中,却偏要主公去大同?这作何解释?”白山依然提出疑惑道。
“这个问题我来解释。道理很简单,现在的局势是我们强,李永年弱。我们想把李永年拉入到我们阵营中来。我去大同,能显出我们的诚意。如果我拒绝了,却反让李永年来谷中,李永年此人素来谨慎,定然不敢来,反而还会对我们生出戒心和猜忌之心。如此一来,日后再想拉拢此人,那就不好办了。”
江川沉声分析道。
三将闻言沉默片刻后,冉武开口道:“主公若是执意要去大同,冉武请求率军随行护卫。”
江川摇头道:“你若是率军随行,李永年恐怕还会以为我们要打大同,恐怕再也不敢跟我见面了。”
冉武又道:“那末将就率军在大同城外等候主公,一旦主公在计划时间内没有安然出现,末将就率兵攻城,逼迫李永年交出主公。”
白山和山甲也齐声道:“冉武将军此计可行,主公,我等愿同去护卫主公。”
看着这三个耿直中心的部将,江川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深吸一口气道正色道:“这件事我意已决。我去大同只需白牧带百人铁卫随行即可。你们三人都给我好好待在谷中,整编俘虏,训练新兵,样样都很重要。不能如期完成任务,军法处置!”
三人见江川主意已定,也不沮丧,起身抱拳道:“末将谨遵主公之令,定然不让主公失望!”
江川点点头,神色缓了一缓又道:“我走之后,谷中一切事务按原计划进行。如有难以决断之事,悉听军师吩咐。若事情重大实在难以决断,可用黑冰台的秘密信道报给我。”
“末将遵命,定然全力配合军师。”三人抱拳领命。
“主公信重,基定然不负所望!”刘基也正色道。
“那好,都去忙吧。我出谷之时,不用来送,此事不要声张。我会在除夕之前赶回来的。”江川补了一句。
“诺!我等恭候主公顺利归来!”四人同声道。
四人走了之后,江川又吩咐白牧下去准备,选出一百铁卫随行。这次不是要去打仗,所以铁甲是不用穿的,都换成软甲,外罩便衣。铁卫的大剑也都换成了轻便的腰刀,配以匕首短剑。
白牧下去之后,江川又对祁萱交代了一番,让她不要声张自己的离谷的消息,对下面人就说自己这段时间住在了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