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这个月的收集到的流民数量,请您过目一下。”
姜曰广拿着一张表单,从门外匆匆而入,递给正在办公桌旁观看各地来信的李啸。
“本月收集之流民数量为,陕西24420人,湖广30895人,宣府6260人,河南5203人,北直隶4159人,南直隶3605人,山东本地3021人。。。。。。“
李啸小声地念着表单上的数字,眉头却不觉皱起。
“居之,怎么这个月总共才收得7万余人的流民,却比前几个月,少了太多?”李啸的话语,明显不满。
姜曰广急急答道:“大人,这流民数量之所以比以前大为减少,乃是因为我军一直在收购流民之故。象安和尚、莫长荣两部,分别长驻湖广随州与陕西郃阳,据他们回报,周围的村野乡民,都已被官军当成流寇全部抓光并卖给咱们了。这流民又不是韭菜,割了又能长,我军已收了近一年的流民,这流民数量减少,实是必然。”
姜曰广说到这里,又笑着回道:“李大人,现在这战乱之区的流民大为减少,却也是给当地的流寇一个沉重打击。之所以现在湖广与陕西等地的流寇大为消停,虽有官军全力进剿之故,但流寇没有足够兵源加以补充,却亦是极为重要之原因呢。“
李啸微笑了一下,心下亦是感叹,这些流民,若不是因自已穿越而来之故,可能不是成为流寇,便是死于刀兵之下了,如何还有去台湾等地重获新生的机会。
李啸略一沉吟,便对姜曰广说道:“居之,你之所说,虽有道理,但这个数量的流民还是太少,远不能满足开发台湾之地的需求。台湾未开发的地方还有许多,极需人力,故还是要多想办法,尽量多地搬运流民过去,方为最紧要之事。”
他顿了一下,缓缓长叹一声,又道:“到明年年初,本侯极可能会因台湾治权一事,要与朝廷撕破脸面。故而时不我待,还是需要在这接下来的7个月内,想尽办法多运流民,哪怕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亦是可为。”
姜曰广低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啸目光凛然,沉声道:“以本侯之见,需得立刻再将征西营丙总兵马派往山西,定北营甲总兵马派往大同,名为剿匪,实为多两个吸纳流民之处。另外么,我军可以再把流民收购价格,稍稍上提一些,让各处大明官军能更有动力去抓获流民百姓。”
说到这里,李啸轻哼一声,脸上浮起冷笑:“也许,在我军这般优惠条件下,现在的各处剿匪官军,在抓完了乡野的百姓后,能把县城中的百姓,也全部想办法弄来,再卖给我军了。”
听了李啸的话,姜曰广脸色微变,他呐呐了一句:“李大人,我们好歹是大明官军,如何可这般行事?”
李啸冷笑道:“居之,凡事需虑之长远。以本侯看来,现在流贼虽受压制,但其势难于骤灭。若将来清兵再度入关,流寇极可能重新复起,介时这些居民百姓,虽躲入州县城池之中,怕亦是难逃灭顶之灾。还不如现在押送给我军,前往台湾开发定居,自此全家人可安稳过活,再无动荡刀兵,岂不是因祸得福?”
姜曰广叹道:“还是大人计虑长久,那在下这就去安排。”
很快,一切如李啸安排,征西营丙总兵马,调往山西绛县,而定北营甲总兵马,则调往大同灵丘。
至此,猛虎军在湖广随州、陕西郃阳,山西绛县,大同灵丘四处地方,均驻有剿匪兵马,明面是协助各路官军剿匪,暗中则是尽力扩揽流民。
征西营兵全部调出剿匪后,山东之地的驻防,则是由兴中营丙总兵马调驻单县,只留甲总与乙总两部兵马,驻守登州。
在安排完兵马调派之后,李啸的提价买人,果然收到了良好效果。
最先动起了歪心思的,便是辽东援剿总兵官祖宽。
祖宽的辽东兵马,现在屯驻在湖广郧阳,与郧阳巡抚戴东旻一起,全力剿除正在当地肆虐的老回回,罗汝才二部。
在收到了征西营营长安和尚,传来的加价收购流民的消息后,贪酷狠厉的祖宽,立刻与自已的家丁队长侯尚德,于暗室中密议。
“尚德,现在老回回和罗汝才二部,已躲入竹溪县附近的山野之中,一时却也难于骤灭。以本将之见,为防流贼死灰复燃,我等却要大力做好坚壁清野之工作。”祖宽目光阴沉,低声说道。
“大人,那竹溪县附近的乡野村民,先被流寇掳掠烧杀,随后又被我军抢掠收聚,再卖给了猛虎军,这郧阳各地的乡野,现如倒似水洗一般干净。还有何坚壁清野工作要做呢?”侯尚德不太明白。
“哼,这可难说。我军乃是外地客军,随时可能会调往他处,这样一来,这些躲入深山的贼寇,只怕我军前脚一走,他们随后就要再度猖狂了。那郧阳巡抚戴东旻,手下只有千余民兵,如何能是那老回回与罗汝才两部流寇的对手。”
“那祖将军的意思是?”
“以本将看来,现在乡野各地已然洗掠干净,那么,接下来就要把诸如竹溪、竹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