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案苏大人已供认不讳,那请苏大人就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吧。鉴于此案比较特殊,老夫会上书皇上,由皇上来定夺,在此期间,就委屈苏大人在处州府的牢中待一晚,等明日,老夫将亲自押送苏大人回京。”范老当即宣判,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威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金知府苦着脸,心中暗骂范老,那可是皇上的娈宠苏大人啊,您老敢关,他这个小小的处州府衙也不敢接收这尊大佛啊。
“本官听说处州府大牢年久失修,牢中的犯人也皆移到了附近的县衙,金知府,此事可否属实。”顾六公子自小被顾夫人呵护长大,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挑最好的,要他去牢中,别说待一晚,就是待一个时辰他都受不了,故而范老一宣判,顾六公子妖娆的俊容就皱成了一团,艳如桃瓣的眸子直接冷冷地扫向了金知府。
钦差大人都说大牢坏了,就算是好的,那也得拆了重新修一遍啊,金知府深谙为官之道,顾六公子一说完,就跪在范大人面前磕头认罪,“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平日忙于政务,没把这处州府大牢修好。”认罪也不能随便认,至少要说得冠冕堂皇些。
一旁的秦怀显早已摩拳擦掌,与展让、展鹏等侍卫暗中眼神交换,听到没,今晚你们几个就跟二爷我去砸处州府的大牢,没砸坏,谁也别想回来。
展让吓了一大跳,砸大牢,二爷,那个罪名更重,跟公然谋反无异啊。
“竟有这样的事……”范老抚须。
秦怀显拍着胸脯,说得信誓旦旦,“范大人,您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查看。”顾六哥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别说砸一个处州府的大牢,就是砸了他梁侯府也绝不皱一个眉头。
展让、展鹏等人点头附和,范大人若起疑,那他们真得要去砸处州府大牢了。
苏谨心暗笑,这个顾小六,果然是娇生惯养,吃不了苦。
“本官还是住林家,范大人与梁侯爷不放心,可多派几人看着本官,”顾六公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再说有司徒姑娘和本官共处一室,本官又不会武功,想跑也跑不了啊。”
顾六公子一声暧昧的司徒姑娘,气得司徒青青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个色胚;而林嫣眼中的泪更是流个不停,不得不承认,这个司徒青青容貌倾城,远胜于她,是个男子都会动心的,更何况是风流之名在外的苏大人。
唯苏二小姐用清眸淡淡地瞥了眼顾六公子,正笑得妖魅的顾六公子倏地当即收敛,打开折扇,心虚地故作摇扇之态。
“一个连主子都敢出卖的奴婢,留着还有何用!”顾六公子背上罪名是因苏谨心,苏谨心被诬陷得百口莫辩却是因秋荷,秦怀显一转头看到秋荷,暴戾之气一起,提了剑,忽然朝秋荷刺了过去。
“别…!”苏谨心慌忙去阻拦,倒不是苏谨心心地宽厚想救秋荷,而是在这个时候秦怀显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这不是给顾六公子添乱吗,只怕到时顾六公子又得多背一条罪名,说钦差大人纵容属下杀人灭口,罔顾国法。
锋利的长剑划过苏谨心的身前,虽然秦怀显及时收回了剑,但苏谨心毕竟不会武功,哪抵得住秦怀显手中长剑凌厉的剑气。长剑刺破了苏谨心的衣襟,渗出了血。
谨心!
姐姐!
苏谨心!
谨心丫头!
……
随之,一阵慌乱。
秦怀显气得大骂,“苏谨心,你拦着做什么!”伤了苏谨心,顾六哥还不找他拼命。
“她是我苏家的下人,该如何管教她,本小姐自有分寸,不劳秦二公子插手。”苏谨心脚下不稳朝一边倒去,惊魂未定的秋荷忙去搀扶,却被顾六公子一脚踢开,同时,他伸手接住了苏谨心。
云公子刚走一步,郑雪莹便娇弱地缠住了他,“云师兄,不,是侯爷,这是苏谨心这个毒妇的苦肉计,侯爷,您不要上当啊。”
“郑姨娘,就算本小姐演的是苦肉计,难道你以为堂堂的梁侯爷会惧怕本小姐的这等雕虫小技。”苏谨心嗤笑,把郑雪莹堵得哑口无言,想拦也拦不得,若她再拦着云公子,岂不说明云公子这个淳安侯胆小怕事,但不拦,她又不甘心,苏谨心这个在逃的苏家之女,不仅有江南按察使大人护着,苏大人护着,如今连云师兄这个侯爷都护着她。
而且,苏谨心的这话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已经对云公子服了软,却又不失她苏二小姐倔强的本性。郑雪莹听得出来,云公子自然也听得出来。
“侯爷,我们的孩子就这么白死了吗。”郑雪莹哭得悲泣,死一个婴孩她是不会哭得死去活来,但死去的已成型的男婴是她争夺当家主母的唯一寄托,如今孩子化为一滩血迹,郑雪莹恨不得杀了苏谨心泄愤。
云公子眼中有一丝不忍,“莹儿,本侯会好好补偿你的。”
“小嫂子,别哭了,再哭可就把身子哭坏了。”梁孟臣上前劝说,故意将郑雪莹从云公子身上拉开,越是美丽的女子就越难缠,这么看来,还是苏谨心这个黑心的女人比较看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