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青是云公子一手栽培的暗卫,常年在暗中保护云公子,对云公子也是最忠心耿耿的,顾六公子把她要过来,秦怀显自然不乐意,这不平白招了个监视他们的细作,而且还是个武功高强又年轻美貌的女细作,日后只要他们这边一有动静,云公子那里很快就会知道,但秦怀显气归气,却也不会真的置顾六公子的生死于不顾,“顾六哥,我跟你一起上京,沿途也好保护你,免得那些居心不良的伪君子,又以诛杀奸佞之臣为名谋害你。”
能逼代天巡狩的钦差大人放弃江南之巡,即刻启程回京的,也就只有云公子一人,无疑秦怀显口中说的伪君子就是地位尊崇的云公子,也就是淳安侯梁谦烨。
而普天之下,敢当面辱骂淳安侯为伪君子的,还真没有人。一时间,金知府吓得俯首在地,不敢抬头。
“大胆!”云喜大喝道,“秦二公子,若您想要苏大人毫发无损地离开处州,您现在就该闭嘴了。”
“威胁二爷?”秦怀显冷笑,“你二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云喜手中的剑一横,再次抵上了顾六公子的胸口,“秦二爷,这又如何。”
“不要!”林嫣吓得尖叫了起来。
“梁谦烨,别伤他。”苏谨心也变了脸色,顾小六根本不会武功,若云喜的剑一不留神,顾小六必死无疑。
金知府更是吓得在地上直哆嗦,一个是侯爷,一个是皇上的宠臣,这两位贵人在哪里不能斗啊,偏跑到他治下的处州境内相斗,最可恶的是那个秦二公子,苏大人自己都愿意跟梁侯爷回京了,他还在一旁不安分,这下好了,惹怒侯爷,万一伤及了金贵的苏大人,他这个处州知府岂不要吃不完兜着走。
“梁侯爷,你的属下倒比你还心急要本官的命啊。”顾六公子手执折扇,眉眼带笑,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仿佛抵在他胸口的剑不是朝向他,而是朝向了别人。
云公子沉了脸,“苏大人到现在还笑得出来,莫非觉得本侯真不敢杀你。”
“呵呵,”顾六公子笑道,“的确,本官的这条命可比苏家那些人值钱多了,而且也好用的多。”
“侯爷,您当初就该听严夫子的,杀了这个奸佞之臣!”云喜想到当日严夫子说苏大人是祸国殃民、蛊惑君心的佞臣,一番忠言逆耳,但侯爷却怎么也没有听进去,如今侯爷在江南的身份暴露,又被这个苏大人查的七七八八,还有云家的事,估计这位苏大人也派人去查了,云喜越想越气愤,苏二小姐总说侯爷假装谪仙骗人,难道这个苏大人就说的全是真话吗,至少这位苏大人借着伤势入住林家,其中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喜,本官可是皇上亲封的钦差,你如此……”顾六公子用手中的折扇碰了碰云喜的剑,“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后,降罪你家侯爷,到时若有人翻一翻旧案,唉,这梁侯府说不准就会再次重蹈覆辙,如若这样,那就可惜,太可惜了。”
顾六公子笑得依然玩世不恭,而这笑声,却让梁孟臣想到了那晚夜探林家与秦怀显不期而遇,两人打了一架后,黑暗中,他似乎也听到了一阵低低的笑声,这笑声慵懒中带着自信,醉人声中却是威严,当时,他以为是幻觉,而且苏大人并不懂得武功,又如何在黑暗中来去自如,连他都发现不了他的行踪。
云喜被顾六公子一吓,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指向顾六公子胸口处的剑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青青,你可是梁侯爷送与本官的人,来,过来。”顾六公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眸流转,低醇之音撩人,见司徒青青依然站着原地不动,顾六公子故作唉声叹气道,“原来,梁侯爷是送了个活死人给本官,无趣,真是无趣。”
顾六公子的嘴狠毒,也很刻薄,只把一脸冷若冰霜的司徒青青气得紧咬贝齿,羞愤难当,这个好色无耻的苏天措,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云喜,放下剑!”顾六公子好歹是有皇命在身的钦差,就算犯了法,也轮不到云喜一个小厮来处置,而且一个小厮把剑抵在钦差大人的胸口处本身便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但云喜的举动却是在云公子的默许下,因此在这个正堂之内,除了范老,也没有人敢来阻止。
“放下剑,快放下剑。”范老亲自走了过去,命左右夺下了云喜手中的剑,怒道,“这是在老夫治下的江南,尔等再如此目无法纪,休怪老夫不客气。”
“范大人,您……您是非不分,明明是苏大人纵容秦二公子辱骂我家侯爷在先,怎么,怎么……”云喜气得说不出话。
秦怀显道,“你一个侯府的下人,敢拿剑指着我顾六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莫非是你们梁侯府权大势大,根本没有把当今圣上放眼里。”
不得不说,秦怀显的这句话说得很有分量,当年梁侯府被抄家灭门,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那笔巨大的赈灾款银丢失,而是当时权势煊赫的梁侯府已经威胁到了皇家,故而梁家一朝覆灭也是大势所趋,不过这件事的真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云澈或许后来自己查到了,也或许他不愿意相信,毕竟若没有当年苏家惹的祸,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