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卞二爷打开家门,玉溪大大方方地从门后走出,对华月道:“之前我家男丁未归,现我爹归来,便让你进去看看如何,我家中并未藏着你的妻子。”
二夫人因为不受村人待见,隐身于门后,看着事态的发展。
玉溪首先发言,是想先发制人,免得对方又说什么难听的话。
华月看玉溪出来,不再躲在人群里,走出空地对玉溪可怜巴巴地道:“娘子,你为何不愿与为夫相认?!”
没等玉溪反驳,卞二爷气得跳起来骂道:“你这小儿,真是满口胡言。我家闺女还未及笄,怎会是你走散的妻子。”他对附近围观的族亲环顾抱歉道:“在场的各位都可以证明,我家闺女一直规规矩矩,可不要被外人几句闲言碎语坏了声誉。”
族亲们开始低头交耳地议论开来:“是啊,是啊。我看那穿白衣服的儿郎就是个疯子,见玉二伯家的姑娘好看,便寻到家中,定是疯了!”
“这一代的关外户,娶不到妻子的多得是。这人定是看玉十七娘面容娇美,道她良善,尾随而来。”
“想不到我们村的玉十七娘有这般魅力,都把外村的关外人家勾来了。”
“我看那人是痴人说梦,长得一表人才,却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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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亲的言论纷纷站在玉溪一边。没等玉溪来得欣喜,静观其变,华月又蹦出一句让她面色僵住的话:“娘子,你我早有肌肤之亲,非我不嫁,难道我还会懒你不成。”
他这一句话说完,围观的族亲像是蚂蚁炸开了锅。
“不是吧。这人说玉十七娘与他又了肌肤之亲。”
“若是这样,以后玉十七就难嫁人了。我看这事转到伊家村人哪里,怕是解释不清。”
“是啊,这事就算没有,被此人一说,玉十七娘的声誉也要被损。难不成每个到玉十七娘家中提亲的人,都要解释一番,若到了婚嫁的时候,指不定还要验明正身。哎,这如何是好!”
“这人说话实在是太损了!就算他与玉十七娘真有肌肤之亲,也不该当众人的面道出来说。”
族亲七嘴八舌地说了开来。
玉溪实在是受不住了,大声吼道:“谁与你有肌肤之亲,你这个登徒子血口喷人!”
之前华月认错人,玉溪就算生气,还道对方思妻过虑。她只是不想和他纠缠,没想把他如何,这回这家伙居然当这么多人的面,说与她有肌肤之亲,这是彻彻底底的,诋毁她的清誉。
叔可忍婶不可忍。没等她冲向华月发飙,卞二爷早已抡起农具,向华月打来,“居然敢诋毁我家闺女的声誉,看我不打死你。”
这会六郎玉敬再也忍不住了,扛起农具,高举过头,冲着族亲们呼叫道:“大伙还等什么。明摆就是此人想毁我家十七妹的声誉。前日族长还说我们要团结一致对外,不可让外人欺负我村中人。这回别人都欺负到我村中,身为卞家人就应出手,把此人赶出村中。”
“对,赶出村中。”
“没错,这人就是见我们好欺负。大伙冲,打死他。”
“打他,掰断这搅屎棍!”
“敢毁我们村闺女,不得好死。”
一时间族亲暴动,被六郎这般一说,激起心中热血,纷纷抡起拳头往华月身上招呼。
华月那见过这等架势,开始的时候,嘴巴还不老实,直喊:“娘子,救命!救命啊~~”
没等他喊叫几声,便被玉溪等人一哄而上,痛揍了一番,身上不知道被踹了几脚。虽群殴的人中多数都是女眷,但没有一个下手轻,其中以卞二爷为首的男丁更是把他人往死了揍。
像这样来村中闹事的人,就算被揍死也不理亏,谁让他多事,活该!更何况卞家村这些有血性的人,发起狠来更是不省力。
玉敬在这件事上冒头,扇动村人暴动,作为玉溪现在排在最前的哥哥替妹妹出气并没有不对,事后族长只会褒扬他英勇过人。他此番做法,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保住玉溪的声誉,不然他如何通过嫁掉玉溪来娶到媳妇。再说了,像这种事情不以此激烈的方式来解决,还和对方辩解来辩解去,只会越描越黑,到后面说不清,吃亏的还是玉溪。
玉敬能想到这些,族亲们自然能想到。之前他们按耐不动,只是没有人带头罢了。这会玉敬这般一说,早忍不住,出来打人赶人。这件事不管谁是谁非,声誉受损的终归是卞家村人,且与玉溪私下交情不错的大有人在,哪有不为玉溪出气的道理。
就算此人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此事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完全可以私下拜访,和卞二爷提亲,可他这般一闹,来个破釜沉舟之势,以为卞二爷等人定会老老实实地吃哑巴亏嫁女儿。或许别人村人不团结,这一闹还真可能成事,可这里是卞家村,护短热血的村人非一般人等。
昔日卞家军已经沦落至此,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就是骨头硬,谁敢来村中闹事,便是和他们都过不去。华月此等行为,这是对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