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生怕华月这个疯子在身后偷偷尾随,不敢从卞家村的村口处归家,只得左绕右拐围着卞家村一圈,从后山经过祠堂,返回家中。
至于到云大夫谈及炮制草药之事,因华月这一闹被抛到九霄云外,忘于后脑。
玉溪从后山走出,行走在祠堂的一条小道,脚上踏着青青野草,家中已在眼前,她大喜在望,却没想刚窜出小道尽头,眼前人影一晃,一声白衣的华月从左边窜出,一张脏兮兮的哀夫脸出现在玉溪面前,用酥酥软软的声音埋怨她道:“娘子,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为夫差点又跟丢你了。”
玉溪吓得倒退两小步,看清来人后,气不打一处来,敢情救了对方,还惹了一身骚,她气汹汹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什么狗屁娘子,你不要再跟着我!”
华月一张俊脸垮了下来,看着玉溪的眼神更是幽怨,“娘子,莫要再生为夫的气了。即使你不认为夫,可你是我的娘子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玉溪听后几近抓狂,她觉得和这迷了心魔的人说什么都是白说,说什么都是多余,根本没法解释。
这会已经行至村中,玉溪大可放声高叫,让族亲前来帮忙,可是她身上的衣服未干,且是不伦不类的儿郎男装,一会多人围观,这华月又口口声声地叫她“娘子”,族亲未免不会多想,甚至会有人想入非非,想着她如此狼狈的摸样,会不会被此人行轻薄之事,对方才会要死要活对她负责,追至村中。
也许更有甚者会认为她穿着儿郎装,是不是女扮男装,要与对方私奔,在途中她又反悔,这才返回村中。
总之,玉溪已经想到了各种闲言碎语的流言版本。
所以,她想想这事,是万万不能被族亲看到的,至少她要归家更换好衣服再说。
这时已经错过把华月打晕的最佳时期。若在之前的山路里,她使法子把对方打晕还好,现在若她不能几招下打晕对方,定会惹来村中族亲前来观看,到时候解释也是麻烦。
怪只怪玉溪之前未曾想得周全,才让对方钻了空隙。
她往左边后退了几小步,华月也跟着向左前进几小步。她这是在诱导华月让出右边的道路。
这条小道容三人通过,玉溪看着华月一旁的空隙,暗暗在心里计算着,她指向华月身后,道:“你看身后是什么。”
华月不疑有他,按照玉溪指示扭头向后看去。
就是趁现在,玉溪鼓足力气,全力冲过华月的身边,一口气不停冲回家中,把门紧紧反锁住。
她隐隐听到华月的叫喊声,此时已顾不上太多,耽误之急是趁无人看到之时,回到房里换下这半干不干的狼狈一身。
幸好二夫人在后院里忙活计,而张林两人还未归家,只有昨天躺了一天伤势未愈的十郎玉诚,刚打开房门看到玉溪。
玉溪心想玉诚这般,已闹成这样,应该不会说她什么闲话,只怕说出来,卞二爷也不一定会信,只要卞二爷不信,其他人多说无益。
她便不再去管玉诚疑惑的眼神,回房匆匆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后,拿起干布条准备拭擦半干的头发。
没过多久家门被华月大声敲响,他在外头,不管不顾地哭喊道:“娘子,快开开门啊。不要抛下为夫。娘子,你快开门啊,开门啊!”
他越喊越大声,越说越悲戚,带着无比的怨念,好似玉溪真如他所述那般,是个抛夫和别人跑路的女人,十恶不赦!
玉溪躲在屋内来回跺着脚步子,不敢出门,只盼着疯子能快点离去,或等到卞二爷他们归家,有男丁在场一切都好办。
现在外面定有隔壁的女眷探头对那人指指点点,玉溪这回出去只是徒争争端。一些长舌妇,非但不会帮着玉溪,指不定看好戏,搅是非,让本无有的事情,无中生有起来,到时候她百口莫辩。
现在最后的办法是以静制动,等待卞二爷等人归家。
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力窝囊过,听着门外阵阵敲门声和哭喊声,她气愤地把手上的干布条甩向一边,一屁股坐在床边上,低头胡乱地揉着头发,很有抓狂的迹象。
一会后,她听到走向大门的脚步声,估计是玉诚听到来人凶猛的叫喊,想要开门探探是怎么回事。
玉溪哪里能让玉诚开门,她蹦起身来,甩开房门对正要开门的玉诚道:“来人是个疯子,他认错人了,一直尾随我不放。你若开门,只怕以你的能力赶不走此人。”
她见玉诚杵在哪里一动不动,没有回去的迹象,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记恨于她,玉溪再次道:“我知十哥恼我。可若不是你事前不和我商量,我岂会说出那样的馊主意,惹出这等事情。若你放此人进来,爹只怕会更恼怒于你。”
玉溪这话夹枪带棒,却又合乎常理,让玉诚找不到反驳的话,他黑着脸色转身回到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甚至关上窗口,来个两耳不问,两眼不看。
玉溪知道玉诚因为她说的一番话恼着她。她此时也没精力修复两人的关系。
二夫人急冲冲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