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地道:“这是秘密。”
文敏和玉宏嘘了他一声。
玉溪疑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更是好奇。不过玉胖不肯怕是有顾虑吧。她不由得看了一眼伊四郎。
玉胖会意,向她点点头。
玉溪便什么都明白了,敢情有外人在,他不想说。
看来对伊四郎警惕的人不止她一个。也是,他们本就是练武之人,警觉性本就比一般人高,而伊四郎这个陌生人又突然间介入几人当中,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伊四郎所言。
几人吃过午食休息了一会,打算再继续赶集,却见从吴东村里山一处大道拐角处出现了送葬队伍。
一时间热闹的集市出现了萧索的气氛。
送葬队伍所到之处,行人不但没有半分埋怨,反而纷纷往大道两旁避开。更有人因闪躲较慢,后背被送葬队伍中一名身穿白衣,手拿鞭子的青年,甩上一鞭。
其他人见后,纷纷诚惶诚恐地往大道旁挤退,一时间出现了纷乱声,却被送葬的悲音淹没。
玉胖问向刚好前来加茶水的店小二,“这是哪家人出殡,怎的如此嚣张?!”
年轻的店小二往茶壶里倒满茶水,回道:“还不是这里的地头蛇,财霸吕家的旁支吕四爷过世。因为他们住在村里山头处,你们没法看到那吊祭的规模和这集日的热闹有得一比。”
他示意玉溪等人看向送葬人员的衣着,“你们看,那些穿白衣送葬的便是他们这支的核心成员,穿麻衣的便是外围人员。我说整个吴东村就他们吕家能穿得起白衣和麻衣送葬。我们这些人,到老死的时候能有一件像样的遮体衣物便不错了。”
像店小二这样的伙计大都穿灰土色的粗布衣裳。在当时,能把布匹织出雪白色,可是上等布料。再由这些白色的上等料染色出来的布匹,色泽均匀光艳,可为贡品。
而用店小二这一身粗布染出来的效果,那会色泽不均。毕竟当时的染织术水平不高。
所以这个店小二才会这般,有些仇富地讽刺吕家财大气粗。他又道;“还有那冥钱散得到处都是。你们看,还有人去捡。死人的东西怎么能要。”
玉溪注意到在吕四爷的送葬队伍过后,有赶集的人弯腰收集地上那些冥纸。虽说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但在南漳纸张希贵,冥纸也是纸。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收集这些东西为何。
玉胖啧啧叹道:“还是旁支的出殡就如此规模,可见吕家的嫡支很是富有。”
“可不是。”店小二觉得今天有些说多了,便想离去。玉胖伸手从袖子里递出几枚铜板文银到他手上。
玉胖做得及隐蔽,玉溪却刚好看到这一幕,心想这玉胖为何拿米粮换取银铜币。
这时送葬队伍已行至茶馆不远处。玉溪被棺木前的一名麻衣少女吸引。
上了漆的棺木由八名穿着麻衣的壮汉,分前后左右抬起。前面的木架较长,上用麻绳严严实实地绑着上了黑漆的木椅。
木椅两边的把手,存半包围装,上面坐的一名麻衣少女,年纪不过十六。
只见她五官姣好,苍白的脸色淹没在略微黝黑的皮肤下,不过那泛白的干裂双唇怎么也掩饰不了,在她的脸上突显得特别突兀。她双目无神,神情呆滞,透着一股死气,如木偶一般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
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双手被麻绳所束,被宽大的袖子所掩盖着,不易被人发现。
若不是轻风带起她的衣角,玉溪根本发现不了。
麻衣少女的双脚同样被麻绳束缚,被固定在木椅的两边,脚底腾空。
玉胖早便发现,所以才拿出铜板向店小二打探。他好奇吕家人为何要绑此女在木椅且驾于棺木上。
玉胖看似懵懂地问道:“那女子是谁?为何要坐于棺木的木椅上,好生奇怪?!”
店小二把铜板收好,又不见茶馆老板崔他干活,弯腰低声道:“那是吕家四爷前一个月病重,从范家买回的小妾,听说是用来冲喜的。”
吴东村的范家涉及人口贩卖,吕家从范家买人,这不奇怪。
店小二的声音压得极低,不过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好,连玉溪都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