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溪熟稔的卞堇伯自然在场,他听卞二爷如此说话,心道这卞二爷倒是没有玉溪说的那般,对她并无关爱,便言道:“玉十七娘,玉二伯都如此说了,你直言便是。莫要紧张,堇伯在和各房尊伯都在听着。”
卞二爷看了一眼卞堇伯,心道此人的确如族亲所说的那般,对玉溪很是关照,都快把他这个父亲给比下去了。心里欣慰玉溪能够交好族亲家长,又烦恼女儿对父亲的依赖被分去了大半。
帮玉溪在村口解决伊凌七郎的卞文二伯也出言道:“是啊,玉十七娘直言便是,无须拘谨。”
玉溪受到鼓励壮胆道:“今日我前去负责山头务农。有军部的人前来企图骚扰于我。玉十七深恐其他的族亲姊妹和婶娘受到此等委屈,宁愿冒着名誉受损的危险,也要前来通告各位族亲尊伯,做好防范措施。”
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快越急,不这样玉溪担心自己说不下去。
卞二爷未等玉溪说完,在听到“有军部的人前来骚扰于我”这句话后,用力“嘭”地一声,一拳打在长木桌上。
这一张木桌下面腾空,是由好几张长木条放在长木凳上组成,方便拆分合并,灵活性强,但牢固性差,被卞二爷这一拳打下,顿时摇摇晃晃起来。
其他族亲家长纷纷出手,使出内力按住长木桌,让晃动平稳下来,出言规劝让卞二爷冷静下来,莫要激动。
卞二爷快要气黑了脸,震耳欲聋恨道:“真是岂有此理,那个王八羔子,敢动我的女儿,把主意打到我玉二房上。”说着就要站起来,上前去问问玉溪这人是谁,有豁出去大打出手的架势。
他早让玉溪注意,莫要落单,没想到防了伊家村人,防不了军部的人,还是发生了此等事件。
坐于一旁的卞玉三伯立马伸手拦住卞二爷,劝道:“二哥,你别激动,先坐下来听十七娘详细说,那是军部的人,我们要谋而后动啊,不可意气用事啊。”
坐于下一个位置,十九娘玉惠的父亲卞玉四伯也出言道:“是啊,二哥,你且坐下,此事我们得好好商议才行。”
玉溪所在的嫡长支,一二两房为嫡出,其他两房为庶三房、庶四房。因卞二爷是嫡长支嫡二房的父辈家长,又因十一娘玉灵的父亲嫡长房父辈家长卞一爷已战死,嫡长支便以卞二爷马首是瞻。
卞二爷的决定着嫡长支的动向和态度,所以卞玉三伯和四伯才要出言规劝。
族长卞令伯接着道:“玉三伯和四伯言过矣,玉二伯虽是爱女心切,但曾乃大将之人,岂会意气用事。”又对卞二爷道:“玉二伯还是先坐下来,且听玉十七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来。”
“小伯见二哥这般,一时心急,言过了。”听族长这般说话,卞玉三伯和四伯哪敢说个不字。
卞二爷气得瞪眼,不过听族长的话后,知道要给他面子,挣脱卞玉三伯的束缚,重新坐下来。
他带着七分恼意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家闺女受了此等委屈,没有在家哭哭啼啼,还跑来这里说事,让各房做好防御措施,已是尽力,难道还要她把此等委屈重新回忆一番?!”
族长卞令伯看向玉溪,迟疑道:“这……确实是有些为难玉十七娘。”
卞堇伯早已坐不住,跑到玉溪面前,把她前前后后观察一番,忙问道:“玉十七娘,没出什么事吧。你且放心,我堇伯便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你安全。”
玉溪差点没被卞堇伯晃得头晕,又见卞二爷被各房家长纷纷劝道,好似受委屈的不是她,而是卞二爷,玉溪觉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也是,遇到这种事,名声受损的是自家的父辈家长,受到欺负的女儿家大不了闭门不出,可父辈家长不出门不行,出门在外,受人非议,指指点点,也难怪各房家长首要宽慰的是卞二爷而非玉溪这个受害者。
玉溪对卞堇伯解释道:“堇伯,我没事,切勿担心。”
听玉溪这么一说,卞堇伯松了一大口气。
这时候卞文二伯站起身道:“各位尊伯,我刚听玉十七娘言她未受到委屈,此事我们要好好讨论一番。望玉二伯能够同意,也望族长能够让玉十七娘坐于一旁,容她细细道来。”
卞文二伯再次坐下来,各房家长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规劝卞二爷,等族长出言表态。
卞文二伯的哥哥卞文伯则冲他笑了笑,完全没有因弟弟太过表现抢了他的风头而气恼。若论曾经的军功,卞文二伯比他多,再加上他只喜欢和熟稔的族亲攀谈,一般关系的族亲,他都不大理会,本是少言寡语的人。
卞文二伯便向卞文伯点点头,知道哥哥的用意。他们这旁二支一直由他做代表发言,不过许多重要的事,卞文二伯还是会与他事先商量,不会擅自决定。
旁二支“文”字儿女辈的三房四房父辈家长都点头首肯此事。
族长看到卞二爷微微点头,知他同意,便道:“堇伯,那就劳烦你去搬张椅子,放于一旁让玉十七娘坐下言谈。”
族长谁都没有叫而是唤了卞堇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