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卞令伯听后哈哈大笑,“玉二伯爱女至此啊!”
言下之意是卞二爷疼爱女儿到了如此地步。
卞二爷为人耿直,从屑于趋炎附势的人,居然拍人马屁,也难怪卞令伯会如此调侃。
卞二爷讪笑,默认以对。他只盼他这迟来的父爱还来得及。
其他的父辈家长听后也跟着笑起来,之前议事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卞令郎卞令乾听到里屋那隐隐的谈笑声,有些疑惑。难道军田危机过去了,亦或是父辈家长们想出了对策。
卞文九郎卞文齐同样隐约听到,问道:“父辈家长在里面谈些什么?难得有笑论之言。”
卞令乾摇头表示不知,又再次问向玉溪,“玉十七娘,真真决定入内?”
玉溪坚定地点头道:“是的。还请令郎兄通融。”
“那好吧。”卞令乾让玉溪进入里屋后,见玉溪的堂妹十九娘玉惠站在远处,冷眼盯着玉溪的背影不放,直到屋门关起,依旧如此。
卞令乾皱着眉头,不明白两位族妹之间有何过节,对玉惠言道:“玉十九娘,你徘徊于族亲议事屋前,所谓何事?”
卞文齐听后也不明所以地看向玉惠。难道今日是多事之夕?!
玉惠吃完夕食,本在家中等待父亲卞玉四伯。
她这个月的小日子就要来了,可换洗的亵裤厚巾垫因反复搓洗,多处薄得近破。她让生母写下物质木牌,列出所需及一些生活物品,待族亲大会后,想与父亲一同到关外户吴东村那里换取。
毕竟她所需的东西,她亲自换取较为妥当,免得他人取笑卞玉四伯,替女买此物件。
她本无须前来,,因见玉溪从她家门奔跑而过,来到祠堂旁,她好奇心作祟,这才前来一看究竟,却不想玉溪能够进入里屋,参与族中大事,心中膨胀的妒忌心思,让她几欲发狂。
因为之前一直用冷眼盯着玉溪,听到卞令乾的问话,玉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声音有些不咸不淡地回道:“令郎兄,不必为难。我便在此处等待父亲大人,不会像某人一般要求进门求见父亲。”
谁为难了?
卞令乾心中有些不屑,他才不会为这个玉惠为难。就算玉惠为难他,说要进门见她的父亲,那也要看看是什么事情。
听玉惠这么一说,好似族亲大会的门很好进一般。他卞令乾岂是随意让人进入滥用私情的人。
卞令乾不想对她多加理会,道:“即使如此,族妹便立于此处,不要越过二十米以内,一会族亲大会结束后,定能见到卞玉四伯。”
玉惠以为自己这番说辞,博得了卞令乾的好感,便乖巧地对他笑了笑,却不知正因此事,卞令乾心中已起了轻慢态度。
若按卞令乾往常的作风,在经过玉溪的请求后,定会询问玉惠今日是否遇到了什么事,以此来推理出玉溪所要禀明的事件。
但听到玉惠如此回答后,卞令乾完全没了这方面的心思。
卞文齐听玉惠如此说,不悦地直接道:“玉十九娘为何要如此说你堂姐。玉十七娘怎会不知轻重,无事前来打扰族亲尊伯。还是玉十九娘本是这样的人,故才会如此道他人不是?!”
被卞文齐直言不讳质疑的玉惠气愤得想要回骂,一个旁二支三房的儿郎有什么资格指责她不是,又想到一旁的族长长子卞令乾,这才强忍住没发作,把头低下,掩饰因气愤而满脸通红的摸样。
她本不想多言,想立刻离去,又想到刚才和卞令乾说至此等候父亲大人,就此离去,前后不一,深怕卞令乾看低了她。
别人可以不理会,这族长长子倒是要好好讨好的,以后议亲指不定还用通过他来和族长说好话,望在议亲的事上,族长能够出面主持一二,这样男方就不会太过于轻视她庶出的身份。
玉惠心思百转,所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做出决定,低头道:“文九郎兄所言极是。确实是玉十九误会了玉十七,不知道所以,才出言不逊。望二位郎兄不要太计较才是。我在此静待父亲大人,望不会就此打扰二位郎兄。”
今日做伏小状,他日定要这卞文齐抬头仰视她。玉惠恨恨地想道。
因玉惠低着头,所言态度诚恳,卞令乾与卞文齐以为玉惠知错识趣,便不再多言,殊不知她以此掩饰。
门外发生何事,玉溪不得而知。
在玉溪进来前,里屋内的各房家长已经止笑。在儿女辈面前就算不摆严厉,也要有家长的样子,岂能当他们的面在庄重的议事间言笑攀谈。
玉溪止步于庭院处,并没有进入里屋。一些规矩她还是懂的。
见各房家长十四双眼睛都望向她,说不紧张那是假话。
这些家长就如同现代的领导一般,都是上司,决定着她的未来发展。
只有族长卞令伯是坐于长木桌正中位置,位于他左下方的是卞二爷及嫡长支的另外两房:庶三房、庶四房。再接下来是旁长支卞堇伯三房。
族长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