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女子,见过他的,不敢说一见倾心好感倍增,至少他的模样和为人不会让女人讨厌才是。
为何这卞玉溪会如此呢?
莫非她真的忘了他这个年幼玩伴娃娃亲对象未婚夫!
还是她依旧记得,只是心中怨恨当初卞氏一族临难之时,陆侯府明哲保身;亦或是心中怨怼他在三年前没有争取到南鄂总兵的位置,上任西黔总兵后未能寻找到卞氏一族给予照顾,所以假装不认识他。
还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他记得之前她说的第一句话:“你来了。”
那人是男是女,如他这般拥有一身的轻功,能跃到竹间上空。
当年,陆泽**任西黔总兵后,拖人寻过卞氏一族,后又亲自赶到南鄂,拜托当时的总兵寻找卞氏一族,给予照顾。
只是那时,他以为卞氏一族会往楠漳西部山林野兽多的一带迁移,这样可以猎取野兽为生,却没想到他们来到了楠漳的东部一带,过上了开荒耕耘的日子。
正因如此,又因楠漳地广人稀,迤逦的山林路把派出寻人的人员弄得迷路不知返,这才寻了他们三年,直到现在才得到他们的消息。
对于玉溪,陆泽庭并无男女之爱,更多的是儿时玩伴的关怀和媒定妻子的责任,却不曾想一切造化弄人。两人分隔两地,数载未见。
如今这般,郎知女至此,女却不识郎。
玉溪不知道陆泽庭心中有何想法,她只觉得他这人好生奇怪,她为什么要认识他,而且此人功夫的估计不比云大夫低,还是不要再此纠缠,早走为妙。
陆泽庭见玉溪不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且还转身拔腿向竹林外狂奔,似他如豺狼猛兽一般。
陆泽庭气恼,用内力掰下一截青竹支向玉溪狂奔的背影掷去。
“拍”的一声,玉溪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被陆泽庭掷物点中穴道不能动弹,颇有几分滑稽。
玉溪心中激起了惊浪,这陆十郎的功夫真真是高强。只需如此便让她不能动弹。这人怕不是百所长这么简单。
玉溪不知道在她身后,向她走来的陆十郎到底会把她怎样。想到现在静谧的青竹林间,陌生的彼此,且是孤男寡女,恐惧感在玉溪心里滋长。
午后的阳光不再暖人,似能给她一种森然的感觉,透过青竹枝叶的缝隙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斑斑叠影。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那风吹起青竹叶的沙沙声,附和着她那心跳如鼓声,让她背上留下层层冷汗,额上冒出细细微汗,就连鼻尖也感到了湿意。
她想开口叫喊,却惊恐地发现,这陆十郎,不但点中了她的定穴还点中了她的哑穴,让她口不能言。
这陆十郎想要干嘛?!玉溪不由往坏的方向联想,恐惧感更强了!
陆泽庭想到玉溪对他的敌意和逃避,随着一步一步迈向玉溪的步伐,心中暗恼的想法如火苗般蔓延。
他千里迢迢从京都赶到西黔,又从西黔申请调来南鄂,历经三年的寻找,得到的却是她这般的对待。
是不是那个经常来竹间吊床的人,才让她变得如此这般。
陆泽庭心中思考一番后,觉得不可能是个女子,他不曾听闻那一名女子能拥有这般轻功。也不可能是卞家村的人,卞氏一族向来注重武学力道,忽略轻功造诣,不会是卞姓人家。再想想附近的人烟,这个人只有可能是伊家村和关外户人。
而且不太可能是长了年纪的人,就算是中年男子也不太可能。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岂会用轻功跃到竹间吊床上和一个临近及笄的女子相处甚欢。
在陆泽庭眼里这种行为是轻浮的。他却未料到,接下来他做了更轻浮的事情。
现在细细地回想玉溪的那一句“你来了。”在低落的语气间似包含着些许依赖。是不是玉溪因对方迟来而情绪低落。
陆泽庭不得不多想。
即是如此,他就把这个人逼出来,看看是何方神圣,把他的媒定妻子变成这般模样。
再加上陆泽庭心中对玉溪产生了暗恼的情绪,让他走到玉溪面前时,起了想吓唬她一番,以此逼出此人的想法。
玉溪看着陆泽庭笑得有些森然的面容,还有那裂开嘴角里堪比狼牙森白的牙齿,在那斑驳的阳光下似闪动着耀眼的白光,本就已生惧意的她,此时更是惧怕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边的小红帽,而他则是等待她多时的大灰狼,正在张大着血盆大口,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若不是此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她定会失声尖叫,翻眼晕倒。被定住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恐惧的心里,即使这男人拥有俊美的皮囊,也不能抵消,心中对即将被人侵、犯的恐惧。
陆泽庭故作阴深的表情,配上幽幽声音,言道:“你在害怕我?额~~”说着,还把头靠向她的颈部,似陶醉一般,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赞道:“真香!”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轻浮的举动,却不想情不自禁地想要扮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