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才怪呢!老子曰:‘圣人行不言之教。’堵不如疏,顺其发展才能纠正他的叛逆思维。令侄早熟,情窦已开。与其用圣人的说教去压抑他,就不如引导他多知道些美好的感情故事。唯此才能解决根本,才能使其以后担当家族的责任。”说完就走,跟名满京师的大才女辩论教育问题,他自认肚子里那些强辞坚持不到最后!徐妙锦未料他说罢即去,身为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总不能去追吧。回头细想云天这番话虽有些强辞,但亦不无些道理。
将至莫愁居,远远看见管家扈卫斜倚在湖边一颗垂柳树干上远晀湖面沉思,这已是他的习惯了。这时邻里间一个叫全福的智障青年,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菜汤跑了过来,只有几岁智力的他,先学扈管家伸着脖子望了望湖面,后在他不远处另一垂柳下蹲了下来,向他招手道:“汤丶喝汤,管家大人喝丶喝汤。”扈卫报之一笑,未言语,仍把目光投向远方。云天悻悻地对连秋生道:“这就是原始人性中最质朴最善良的一面,连傻种都知道把好东西与人分享,可那小子不知好歹。”连秋生苦笑不能接,但也知道师傅对扈管家动了心思。
只见云天弯腰在地上拾起一团泥块,瞄了瞄,准确无误地投进全福的碗里,而后若无其事地扶着连秋生的肩膀继续前走。全福被的汤汁溅了一脸,又见碗里多了异物,惊怒之下拿眼乱瞅。在场的除他外只有三人,那两个正在往莫愁居走,而扈管家离他最近,于是他作出了“正确”判断,正是扈管家给他捣蛋。长身而起,哭叫着把海碗连汤砸了过去,又猛扑过来,要用双手掐死这个破坏他的美味的坏蛋。而对他来说,吃第一,余皆从之!扈管家被莫名袭击,乍惊之下不及多想,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横移数步避开汤碗,但饶是他身法卓绝,在毫无防备之下纵能避开汤碗,也难闪开大面积飞溅的汤汁,一件干干净净的棉袍溅上了几滴菜汤,这让一向注重外表修饰的他大是皱眉。“看见没有?”云天对连秋生道:“这小子的身手在整个江湖上亦是有数的。”适扈管家正望这边看来,云天扶住连秋生打哈哈,道:“我醉且欲眠,扶我去睡觉。”连秋生忙搀其师进院。一把拨开上来拼命的全福,扈卫盯着他俩的背影冷冷地自语道:“但愿今晚你能做个好梦!”
回到房中师徒俩笑了一回,连秋生问道:“他究竟是何来路?”云天用肯定地语气道:“十几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个极爱臭美的青年高手,自号欲阅尽天下名花的“护花刀”。”连秋生恍然大悟,道:“他就是湖北九宫堡主卫道夫之弟卫护?算来我们还是老乡呢。”云天神色变冷,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无双门的刑堂堂主,日丶月丶星三使的同门二师兄,无双居士叶辰最喜爱的弟子。”连秋生睁大眼睛,问:“他怎会在这里隐居?”云天沉吟了会,道:“你师祖说过,近两年前他与大师兄楚继轩同室操戈,他用血菊砍下了无回剑的右臂,但同时也中了碎心掌力,想是伤重难以跑远,隐在这里疗伤吧。”“血菊!”连秋生满面愧色地道:“都怪徒儿没用,没替您保住。。。。。。”云天摆手打断他的话,即道:“那东西本就是大凶之物,留之何喜?失去了反使我神智清明不少。”稍顿复叙道:“当年楚继轩托刀于沈任时就没怀好意,我才不会为了它跑萧湘女那找罪受呢!”念此,心中不禁怅然若失,其实他心中忘不了那道绝美的倩影的。闲来无事,云天遂把沈任如何得到血菊,及自己接手后用它血祭的第一个人竞是久负盛名的“流星”的故事说于连秋生听,末了叹道:“造化弄人,任谁也想不到我与他们竟这般有缘,避都避不开!”话刚说完,房外传来扈管家敲门的声音。师徒俩对望一眼,均想人家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