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冷静地道:“无论是什么人,有多少,都难一时攻破我王府百人卫队的阵势。叫他们坚守勿出战。”燕王的镇定自若,让云天自感不及。不一会,又有护卫报道:“原是泰安常闻听燕王有难,率几十个江湖人物前来助拳来了。”燕王和云天均是皱眉不语。稍倾,护卫又报:“常得要只身过来请安。”云天对燕王道:“我身体虚弱不宜见客,王爷自去见他便是了。”燕王点头,吩咐人给云天准备一桌酒席,带人去见常得去了。云天洗漱后不久,狗儿就来请他入席。云天问道:“常得也在?”“走了,他带来有几十号人,如何安置?王爷答应他路过泰安时一定到他家做客后,他就领人走了。”云天不语,若有所思。
连吃数张山东大饼和二斤驴肉及一盆汤,云天始停了下来。对一直稀罕看他的纪纲骂道:“你他娘的,哪有这样死眼看人的?找着挨骂不是。”纪纲离他远远的,笑道:“真没见过小师叔这么能吃!”燕王道:“昨晚一战,师弟消耗甚巨。,自然比平常用的多。”狗儿这时问道:“那道人死就死罢,又非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干什么?”云天答道:“修道中人有的在渡劫失败时用兵解来解脱他们认为无用的躯体,唯此才能使灵魄或元神得到安
宁,但这仅限修为高超的,且不是都这样。”
燕王叹道:“这道人真是了得,赵忠的剑法不弱,没想竟递不出两剑。”云天坦然地道:“若非我一上来就没给他发挥的机会,且占了兵器之利,这胜负之数孰难料之。”纪纲忧
虑地道:“徐至清添为武当七清小师弟,就如此历害,他那六个师兄岂不更加了得。”云天不以为然地道:“那不一定,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个人的姿质最为重要。我曾听沈任讲过,武当七清中除了徐至清,也
只老大罗道人,老二代现执掌武当的费长清,道录司的正一丘玄清三人功过了先天。老四练功走火入魔早死,老五则丧于‘流星’之手,老六关树清姿质愚笨反不如小师弟许多。”
燕王点头道:“丘玄清道力高深,当年曾宫中救驾,而得到皇考的褒奖,敕封为正一,与龙虎山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一起管理天下道教。”言此不无忧虑地又道:“我皇考太祖高皇帝深忧道教和明教在民间的影响力,生怕他们妄自尊大,再出几个如张角丶张鲁丶陈硕
真丶方腊丶彭和尚之类的人,故取消天师封号,成立道录司归礼部管制,还是有深谋远虑的。”纪纲立即附合道:“道教已深植民众心里,而朝野上下的祭祀大典和祭拜的众神等皆按他们的规矩来,这中间若真出了个心怀不轨之人。。。。。。”
云天见燕王有厌恶道教的倾向,与这次徐道人的行刺肯定有关!反之因洪武帝曾做过和尚和道衍的关系等,偏好释家。忙打断纪纲的话,道:“诚如殿下所言,道门之中亦有野心之人。然而佛家亦有不
肖之徒,人性使然也,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出!其实道门本身对整个中华历史的演变起了很积极的作用,四大发明中的火药和指南针就源于他们;阴阳家的万物起源论,儒丶释皆不能辩其观点,许多道理还为他们所借用,星相地脉丶练丹养生丶经络穴位丶机关丶消息丶术数等早已深入百姓生活中的各个方面。。。。。。”燕王他们见云天滔滔不绝,均想爱用暴力的他竞也有博学的一面!纪纲打趣地道:“没想到小师叔对道的理解这么深奥
,莫非真有意当道士吗?”
“你姨的那东西。”刚才还高谈阔论的云天转眼就露出本质破口大骂,若非在燕王面前,指不定早动了手!又道:“我既使有一天当了道士,也要拽着你爹。”燕王笑道:“如真有那一天,我就为你在天下最具灵气的地方修建一座大的道观。”“口说无凭。”云天童心大起伸出手掌。燕王笑着与其三击,道:“击掌为誓。”“礼成。”狗儿凑趣。
稍后饮酒,燕王敬云天,道:“大恩不言谢,愚兄现在只能用水酒敬师弟了。”云天知难推辞,遂与燕王连干了三碗,不觉眼花耳热。燕王示意狗儿纪纲出外警戒,遂认真地问道:“人言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还望师弟就眼下形势向我直言。”云天始知燕王灌他的真正目的。”便趁着酒劲道
:“对朝廷的猜忌,王爷宜早准备。以我来看,那些人不会因你交出兵权而终止行动,只要你不死就会令他们感到威胁犹在。”燕王皱起眉头,云天慨然地道:“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大丈夫立世当有所为。”燕王沉思。
次日抵达泰安府时天色离黑尚早,而常得已在驿站大门外迎候。寒暄过后,对他提出的过常府赴宴一事,燕王叹道:“常壮士或许不知朝廷即将削藩,本王此去未必是福,你极有可能因此而受到官府的猜疑。”常得慷慨陈词地道:“草民心幕王爷久矣,岂在乎流言蜚语。还请王爷和云爷移驾寒舍。”燕王转看云天,他则苦笑道:“王爷要去,我奉陪就是了。”于是,燕王云天并纪纲狗儿四人随常得而去。常得的住处不算豪阔,在闹市中一二十回寻常民居,却显得非常幽静,但这份幽静却让云天警觉起来,故意落后几步在狗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