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深处,沈任背着一个大包袱在一处山壁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后,伸出右掌用力一推,竟在山壁间推出一道石门,向内行去。经过人工修凿的山洞地面,开始仅有数米宽度,约莫二十步后,山间便已宽高了许多,再行十余步往左又见一道石门。
沈任取下足有百斤重的石门拴开后光线陡亮,眼前出现一座高五丈、宽二十、长更超过百步的巨大山洞。山洞没有封闭,最北端的洞囗比这道石门大得多,透过洞口就能看见对面山上飞湍直下的瀑布,山洞东侧有二排石台,也可称作石床,从南至北睡上几百个人都没有问题,这就是前人所谓的藏兵洞了。左侧有五个小室,沈任掂着包袱进了北头第二间石室,里面空间宽阔足抵两间普通民房大小,石床丶石桌丶石柜
丶石凳齐全,石床上还有被褥,棉花的那种。沈任将包袱放在石桌上打开,竟是几套衣物和食盐调料之类的东西。将衣物放在床上,下余的又重新包了,转进隔壁第一间石室,这里就是一个厨房,铁锅丶铜壶丶
盘丶碗丶水缸应有尽有,只未见米面。‘‘这小子跑哪去了?‘‘沈任自言自语来到洞囗,山洞高悬,洞口下边三米左右是一大片开阔的谷地,长丶宽皆远在百丈开外。西面是绝壁,底有苍松数棵,北面也就是正对洞口方向是高山,中有五丶六丈宽的瀑布流下形成一个方圆十余丈的泻湖,湖水流向东面的山腹之中。而东面靠南处有一条通道似乎可以与外相连,然而沈任却知道那是一条真正的不归路,狼窝丶原始森林,哪一个都会令来者止步!然而事无绝对,此时从那条道上正晃晃悠悠走出一个人来。
散发披肩,精赤上身。右手拖一把朴刀。右手提着两只血淋淋的狼后腿,待走近些见这青年约二十二三的年纪,中上身材,国字型脸上五官端正,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身上那些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伤痕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还有他嘴角时常挂着的谑笑总让人感到不痛快。沈任见他将至洞口下,而且嘴角的
笑意在拉长,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警觉。耳听一声‘看法宝’。两只带血的狼腿扑面而来,沈任退势虽快,却亦被几滳飞溅的血水弄到衣服上,这让素来整洁的他眉头紧皱,伹还未等其发火。“想练练吗?”飞身
而上的青年挑衅地说了声后亳不理会沈任的怒视,拾起狼腿径向厨房去了。待看见石桌上的东西,小伙子道:“算你老小子有点良心,哥哥我这几日食不知味,想死的心都有了。”沈任平复一下情绪,知道与他
斗嘴也讨不了丝亳便宜,便道:”新皇登基,不得不耽搁数曰才来,莫怪丶茣怪。’’青年有些惊讶,问道:“洪武帝驾崩了?”见沈任点头,青年叹道:“虽杀贪官手重了些,对老百姓而言洪武帝算一个好皇帝了。”嘴里说着,手也没闲,一只狼后腿被他洗剥干净,用短刀剁成十几块撂进加好水的大铁锅内。然
后去墙角抱些松枝干柴塞进灶内。再随手撕下一本书中的几张纸做引火之物点燃。沈任看见大是心痛,这本册页名曰:《十字刀》》谱,开封花家的独家秘笈,盛唐时就己享誉武林,其中许多精要令多少武林人
士梦寐以求,谁成想被这人糟遢于斯!然而沈任更知道他家传几十本珍贵无比的武功秘笈大都被他撕得残缺不完了!‘‘看样子这条狼个头不小。”沈任用转移话题来抑制心中的不忿。青年不无得意地道:”母狼,就是整曰跟在狼王后面的那只白花四眼的那条,老子背后有一处伤疤就是它留下的。‘‘言此笑着又道:‘‘我注意它很久了,这回它独自出窝饮水,自然不能再放它回去,一直追到狼窝边才弄死它。
‘‘正说着洞外传来几声淒历的嚎叫,青年:‘‘嘿嘿‘‘笑道:‘‘定是狼王为它相好的报仇来,就让它们慢慢等吧。‘‘沈任心中一动,来到洞口,果见那个青白色,独耳丶狼身明显比其它公狼壮硕得多的
狼王领着一群大狼蹲守在洞下。回到石室,沈任对正在往锅里加料的青年道:‘‘原吉,这段时间你太懒了吧,怎么还有三十二条之多?‘‘这个叫原吉的青年冷哼了声道:‘‘杀完它们,让哥哥喝西北风么?你把我囚禁此地三年又四个多月,从不给米面,哥哥我不得不以飞禽走曽为食,过着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
我已经宰了二百余头饿狼了,就留下点绐哥哥解闷吧。‘‘沈任正色地道:‘‘若非如此,你的技艺也不可能突飞猛进。‘‘稍顿又道:‘‘它们繁殖能力极强,如不乘时杀光它们,数月后又不知将有多少呢?‘‘见原吉仍自不理,沈任沉吟着又道:”你技艺己有小成,我答应你杀光它们后即让你出谷,决不食
言。‘‘‘‘听起来满吸引人地。‘‘原吉冷笑又道:‘‘十条以下,我或可不惧,狼王亲自率领的大群我可不敢招惹。不服气你下去试试?‘‘沈任出于某种目的仍劝其道:‘‘杀掉狼王其群自散,剩余母狼会领着幼崽另觅他处,这个机会难得,外面的花花世界等着你呢。‘‘原吉恍若未闻,只专心看锅里的狼
肉,饿了数曰,谁还有其它心思?不一会汤香肉烂,原吉熄了炉火,用大碗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