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哭诉道:“周叔公你可得给侄媳妇做主啊!叶富贵因为侄媳要跟他一样做点小生意,他就容不下了,竟要来打侄媳这妇道人家!您看,他把我家大华都打伤了!求您给做主啊,不然我们家被他欺负得都要活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叶富贵你这厮真个目中无人,你当咱村里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我欺负他们家?”叶富贵瞪大眼,难以置信卢氏竟然颠倒黑白。
“哼,叶富贵,听说最近你卖青菜,挣了几个小钱,就目中无人起来了吗?有人反应你给的价钱不公道,你是个黑心的。既然如此,好,今后你也别想挣这个钱了。咱村里,以后谁都不许卖青菜给他!”
“你!你!”叶富贵气得浑身发抖。
站在一旁的郭氏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住掉眼泪。周叔公都发话了,以后他们家在村里肯定收不到菜。好不容易教她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又被周叔公轻易地掐灭了。
正当周叔公得意,叶家夫妻伤心绝望时,叶西仪在一帮小孩的簇拥下也来到了吕家。原来,自从欧夫子被叶西仪气跑后,这帮猴崽子不用再挨打,别提有多高兴了,心也偏向起她。等他们看到她的爹娘被周叔公欺负时,这些猴崽子脚下生风,跑到杨家,隔着院墙喊道:“小花,你爹娘被周叔公欺负得好惨,你快去救他们!”于是,叶西仪就出现了。
看到她出现,周叔公用一种嘲讽的口气挪揄道:“看看,谁来了?咱村的神童呢!”
话说,周叔公最近活的真是越发神气了,走路都带风。周叔公那个做生意的儿子告诉周叔公,他收了好几万斤的大米,正往江北灾区运。那边米价暴涨,等把这批米全都卖出去,最少可以净赚一万两。儿子还说,最近打算在城里买个大宅子,把他们家的人都接过去,都去城里当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这可把周叔公乐得不行,嘴上说着住惯了村里舍不得,还是在他儿子的“硬拗”下,点头答应去城里生活。既已经答应儿子去城里住,这时再看到同村人,周叔公眼神就轻视起来,自觉当起城里人,倨傲地看着这堆跟他一起长大的乡巴佬。叶家那般贫困,他忽然就怜悯起他们来,那要整叶家的心思也就懒散了去。
叶西仪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做理会,只走近叶富贵夫妇,发现就叶富贵脸上有些瘀伤,大体上没出事,心里稍安。
叶家出事后,卢氏因为心虚,先前都避着叶家人走。又因为叶西仪那神鬼玄虚的事情,她心中对叶西仪便存了害怕之心。不管叶西仪是神童还是妖怪,卢氏见到她就心里发毛,不敢再主动招惹。此时见她出现,卢氏立马噤声,躲到丈夫身后,不敢再强出头。
围观人群都以为叶西仪来是要替叶富贵出头的,可,他们失望了。叶西仪只说了句:“回家去吧。”神色淡然,不怒不喜,大家自然看不出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叶富贵唤了声“花儿”,心中忐忑,怕女儿又怪自己没用,可仔细看,见她脸色没什么不对之处,便点了头,跟着她往外走。
周叔公本以为叶西仪又要使什么幺蛾子,正戒备着,却见她什么都没做,立时又得意不已,不屑起她来。
“也是你们命苦,家里没有大人教,不晓得好多道理。今日,周叔公我就教你们处世之道。这人呐,若是一穷二白,还没骨气,便要学会夹紧尾巴做人。免得哪一日被人如那过街老鼠般喝骂摔打,灰溜溜,好不凄惨!”
叶西仪听了,停下脚步,冷笑回道:“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也请周叔公记牢了自己说过的话,免得哪一日灰溜溜地想夹紧尾巴做人都不行时,会更加凄惨!”
“老夫顺遂了一辈子,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周叔公倨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