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刺史怎的如此说话?本王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本王四面出击,乃是本王在逐个剪除依附朱温的势力,以达最终消灭朱温,中兴李唐社稷之目的!此不正是’吊民伐罪、替天行道‘么’?又焉是什么‘四处扩张,发展自己的势力’?”
“哼哼,晋王千岁,有无野心、祸心,自有外人评判,自个儿说了又焉能作数?”
“如此说来,郑刺史是信本王不过了?”李克用冷哼道。
“晋王千岁,郑某便是相信泥胎会放声歌唱,也是不敢相信晋王千岁的金玉之言的!”
李克用老脸一红,声音低沉地道:“郑刺史,你等四人身处万千铁骑包围之中,若是不降本王,后果如何,便不用本王说了吧?”
“晋王,郑某若是识眼前的形势不得,不便成了一个傻子了么?只是郑某乃一汉人,若是归附了你这异族胡人,郑某大去之后,又有何面目见先人于地下?”
李克用听郑棨如此说话,心头火起,怒喝道:“郑棨,趋吉避凶者为君子,相时而动者为俊杰,尔空有经济之才,却迂腐透顶,不识时务,要才何用?若不归顺本王,本王便要以武力相劝了!”
郑棨不再理会李克用,只是冷笑一声,判官笔一挥,身子跃起,向了“鸦儿军”冲杀过来。
李克用心中怒极,手中令旗一挥,见得大队铁骑向了郑綮四人直撞过来。
郑棨四人身陷重围之中,却不惊慌,由武莲、郑雪二人一左一右护定高从戎的身子,郑棨双笔飞舞,当先开路。四人避开沙陀“鸦儿军”,专寻吐番、室韦、奚三族兵马冲击。郑棨、武莲、郑雪三人武功均是不弱,眼下拼命施展杀手,是以一时之间,便有大片的敌人尸身栽倒于地。但敌军铺天盖地而来,沙陀“鸦儿军”又凶悍无比,向了郑棨四人横冲直撞;郑棨、武莲、郑雪既要躲避“鸦儿军”铁骑的冲击,又要保护高从戎,是以三人虽是神勇,但斗得一时,便觉力乏,数次,险险地便要被铁骑撞个正着。也亏得敌人遵奉李克用“生擒活捉”之命,不敢下杀手,加之“鸦儿军”铁骑须时时躲避吐番、室韦、奚三族兵马,不敢全力冲撞,不者,只怕郑棨四人早已要性命不保了。
郑棨原是做过一州刺史之人,且是做刺史之前又数十年统兵,眼下他见得敌军漫无边际,滚滚涌来,自然识得眼前的形势,他晓得若想由千军万马之中突围而去,必须擒了李克用,以李克用为人质,逼迫他下令退兵,自己四人方能全身而退。想至此,扬声呼道:“莲儿、雪儿,保护好高姑娘,切莫轻举妄动,我去擒了李克用老贼!”便见他身子凌空跃起,足尖在敌兵头上轻点,向了黄罗伞直冲过来。郑棨疾若惊鸿,矫若游龙,身子在敌军上方飞过,不时便闯至黄罗伞前。他双笔猝出,对了李克用猛然点了过来。郑棨招式才出,忽听一声暴喝之声传将出来,见得沙陀队中抢出一位黄衣人来,出手便向了郑棨肩头抓来。
郑棨见黄衣人施展大擒拿手,出手便抓,口中冷笑道:“七杀子,好狂妄之辈!好,你也尝尝郑某判官笔的滋味!”口中说话,身子前冲之势不减,只是手中判官笔招式一变,笔头一挺,径向黄衣人掌心点将过来。
黄衣人长笑一声,身子轻闪,避了开去,爪式变掌,倏忽拍出,将判官笔荡了开去。
郑棨见黄衣人功力如此了得,喝一声彩,大声笑道:“七杀子,怪不得小小年纪,便官至校校太保、同平章事,兼管沙陀、吐番、室韦、奚四族兵马,原来竟有这般功夫!好,郑某再试试你的身手!”身子飞旋,判官笔招式陡然一变,运足功力,施展绝技,遍袭“七杀子”全身大穴。
“七杀子”见郑棨武功招式剧变,黑面一笑,却不改容,口中大声道:“郑刺史好俊的身手,真是功夫不减当年!”口中说话,双手却不怠慢,或爪或掌或指,连环施出,一时之间,倒 与郑棨扯了个平手。
二人相斗,却又惊世骇俗了!但见二人招式施出,快逾闪电,势若惊雷,听得劲风呼啸,直荡出数丈远近,附近兵丁,避之不及者,均被撞下马背来。此时,便是有人欲帮二人一帮,只怕亦是插手不上的了。二人以快斗快,瞬时之间,便已然拆过了数百招。
郑棨与“七杀子”正自相持不下,忽听又一声暴喝之声传将过来:“周统军,张某来助你!”见得胡人队中又有一个黄衣人抢出,伸手便向郑棨的判官笔抓了过来。这黄衣人的身子突破鼓荡的劲风,欺入战团,又倏忽出手,这份功力亦当真惊人至极了。
郑棨见得此人现身,心中一凛,旋又大笑道:“飞天神鹗,你也投了胡人了么?”
“哈哈,郑棨,怎的愈老愈糊涂了,愈老愈不会说话了?晋王千岁乃是张某妹丈,张某为晋王千岁效劳,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难道张某还要投奔别人不成?”“飞天神鹗”大笑道。
“哎啊,飞天神鹗,老夫真是糊涂,竟然忘记了你这个乾坤教的少教主还有个胡人妹夫了!”郑棨身子轻轻闪过,口中发出惊讶之声。
“飞天神鹗”听得“胡人妹夫”四字,心中怒极,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