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内伤已愈大半,却也放心下来。听得缺右眉者阴阳怪气地道:“鸩儿怎的落得这般光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伤我爱徒?说出来,二师父为你作主!”
石鸩抹了把面上的汗水,抱住缺右眉者的胳膊,恨声道:“二师父,弟子如此模样,全是康美茹贼婆所赐!”
“咦,这便怪了!鸩儿,二师父倒是实实不解了,那康美茹贼婆娘的功力与你相去甚远,如何便又能伤得了你?”缺右眉者鸡皮面上现出惊疑之色。
“二师父,光是个臭婆娘康美茹,徒儿便是再不济事儿,也是不会放她于眼内的!可恨那‘青龙四雄’为虎作伥,竟与康美茹母女联手,夹攻徒儿,是以徒儿便不是她们的对手了!”石鸩哭丧着脸,口中呜咽道。
石鸩话音才落,便见得缺左眉者身子直跳而起,磁声大骂道:“好个黄氏诸贼!三十年前羞辱老夫,害得老夫不人不鬼、妻离子散!今日,又伤我爱徒,几乎毁了他的性命!黄家诸贼如此欺人太甚,老夫岂能与他们善罢甘休!鸩儿,替师父收拾收拾,咱们明日便去池州,找黄氏诸贼算账!”
次日,二个缺眉老者果然带了门下弟子,却有十数万之众,倾巢而出,直向池州方向扑了过来。才至半途,忽听一人锐声笑道:“大哥想过么?眼下,池州叛贼已至数十万之众,贼势且是猖獗,四镇节度使朱大人以四十万雄师,竟然铩羽而归;咱们门下弟子虽然个个武功不弱,但较之于池州之贼,人数毕是少得许多。如此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咱们若去直攻池州,不是有些不智了么?且是划不来。不如先去汴州,与四镇节度使朱大人联手,再去池州寻贼人复仇,如此,胜算不是大了一些了么?二弟之意,大哥以为那便如何?”看时,却是缺右眉者在张口说话。
“老二,咱们弟兄何时寄人篱下过?只怕在人屋檐下,日后要低头的了!”缺左眉者高声道:“且是还识不得四镇节度使能容得咱们下不?咱们不去也罢!”
“大哥,四镇节度使朱大人乃谦谦君子,礼贤下士,人所景仰,又焉能容咱们不下?且是此时,他新败于黄氏叛逆之手,自是思贤若渴的,欲求与人联手尚且不得,又安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便依老二之意便了。”
见得缺右眉者挥了挥手,人马折而北行。众人才至汴州城外,却见一位紫衣老者已然立身于城门之下,恭候多时了。紫衣老者见得二位缺眉老者,拱了拱手,满面堆上笑来,道:“朱温恭请二位邓前辈金安!晚辈何德何能,得使二位前辈移驾鄙府,屈尊赐教?”
“哈哈,朱大人乃天子股肱、朝廷栋梁,身份何等尊贵,竟亲迎邓某弟兄出城,邓某深感荣幸,且是不安!”缺右眉者龇牙一笑,口中发出尖细之声,手一拱,还了一礼。
朱温赔笑道:“邓前辈,今日,在下不论官家礼数,只按江湖规矩待客。老前辈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朱温又怎敢不尊?”
缺右眉者尖声笑道:“人言四镇节度使朱大人人之龙凤,操守高尚,宽宏大量,且是从不仗势欺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夫能为朱大人效劳,着实有幸得紧了!”
“邓二掌门过奖了,朱温实不敢当!”朱温拱了拱手,又道:“请二位掌门人入城叙话。”
众人入得朱温行营,才坐定,便听缺左眉者高声叫道:“朱大人,老夫性情鲁莽,最不善言辞,请恕老夫说话唐突!老夫来此,便是想求朱帅借与一些兵马,助老夫杀贼复仇!”
“杀贼复仇?邓大掌门,在下未听错吧,邓前辈二人端庄正直、温厚仁慈,怎的亦有仇家?且是老前辈神功盖世,天下无人可及,贵帮弟子之中又高手如云,即使与人结下梁子,凭贵派之力,还能摆平不了么?怎的还用得着朱某效劳?”朱温愕然道。
“贼势太大!”
“邓前辈,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来头,竟连您老人家都感到棘手?”朱温心中更感疑惑。
“黄氏诸贼!”
“邓大掌门所说的又是哪个黄氏诸贼?”
“冤句黄家!”
“啊,原是如此!怎的老前辈亦与黄氏诸贼结有仇隙?”朱温诧异道。
“这个么……朱大人,老夫也说不清,便让老二说与朱大人听吧!”缺左眉者转过身子,大声道:“老二,你便说上一说吧。”
缺右眉者阴沉一笑,旋又咬了咬牙,恨声道:“朱帅,老夫弟兄与黄氏诸贼既有旧恨,又有新仇,且是不共戴天的血仇!老夫弟兄又焉能容得黄氏诸贼有滋有味地活于人世间?”
“请问前辈与黄家有何仇隙?”
“朱帅,这旧恨么,牵扯到老夫弟兄的隐私之处,老夫不便启齿,请朱帅见谅;新仇么,朱帅是识得的,便是黄巢贼子的婆娘康美茹伤我爱徒石鸩。”
“邓前辈,石总管乃是皇上派来助朱某一臂之力的,他被黄氏诸贼所伤,朱某又哪里能袖手旁观?自是要为他讨回公道的!”朱温面容一肃,口中发出庄重之声。
缺右眉者喘了口粗气,扬声道:“朱帅,既然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