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王帮主,什么弟兄们?”黄钦愕然道。
“二哥”面上现出惊疑之色,旋又大笑道:“哈哈,黄五兄,如此说来,解青龙帮之围者,便只有贤昆仲三人了!”
“王帮主以为我们来了多少人马?”黄钦大笑一声,又道:“王帮主,怪不得你们自离池州,至今不回,原来竟被刘谦贼子困于此地了。”
“二哥”、“王帮主”自是青龙帮现任帮主“鳔锅”王鹏了。“鳔锅”听得黄钦之言,叹了口气,道:“黄五兄,说来惭愧,我等弟兄自池州返回桂州,正赶上刘谦贼子率岭南兵马围攻鄙帮总舵之地。原是刘谦探得我等弟兄外出,便趁虚偷袭鄙帮。我等弟兄赶回总舵之地,抵挡了数月后,见帮中弟子损失惨重,不得已便退出了桂州。我们离开了总舵之地,一路的遭岭南兵马围追堵截,走走打打,打打走走,用了数月时光才退至十万大山中。我们弟兄原以为刘谦贼子围困十万大山一时,便会撤兵返桂,谁知这老贼一困数月竟未有收兵之意。我等弟兄也曾带着帮中弟子冲杀数次,却均是无法突出重围去。看来刘谦老贼是真正下了狠心了,要活活困死鄙帮弟兄。若非贤昆仲赶到,只怕青龙帮要全帮覆没于此了。”
“原是如此。也辛苦了贵帮弟兄了!”黄钦叹声道。
“鳔锅”笑了笑,问道:“黄五兄,贤昆仲怎的便到了此处?”
黄钦笑道:“王帮主,浩儿见你们弟兄一去年余不回,心中着实焦急。他识得贤昆仲乃是一言九鼎之人,若无要事缠身或者其他变故,自是不会中途变卦的。他放心不下,于是便让在下与万通、思厚去贵帮总舵之地去瞧上一瞧。我等弟兄到了桂州,才识得青龙帮遭刘谦贼子围剿,青龙帮举帮南撤,便又向南追了下来。我们一路寻来,赶到十万大山附近,才又识得贵帮被刘谦围于十万大山之中。当时,我等弟兄三人见岭南兵马势大,识得若是硬闯敌营,不唯解不得贵帮之围,说不定还有被敌人吃掉的危险。我们弟兄商议一时,以为只有夜闯敌营,先四处放起火来,再呐喊助威,扰乱敌心,令它摸不清虚实,咱们再里外应合,突然袭击,才可击溃岭南军,解贵帮之围。计谋已定,我们三人便于定更之时,突入敌营,呐喊着放起火来。”
“鳔锅”听得黄钦之言,感慨道:“贤昆仲智勇双全,着实令我等弟兄钦佩!鄙帮危在旦夕之时,黄兄昆仲自天而降,救了鄙帮全帮弟兄之命,此非天意乎?”他微微一笑,又道:“黄五兄,刘谦老贼此时已成丧家之犬、惊弓之鸟,谅来是不会再来自讨没趣的了,不如贤昆仲先去池州报讯,我等弟兄带鄙帮弟子随后便行,也免得黄统领及诸友挂念。”
黄钦点头道:“王帮主之言,正合在下之意。在下弟兄便先行一步了。”与黄万通、黄思厚辞了“鳔锅”等人,先行去了。
“鳔锅”弟兄送走黄氏弟兄三人,率帮中弟子草草打扫了一下战场,便直奔池州而来。青龙帮弟子到得池州城下,才识得黄浩引义军北行,去抗击汴军,便又向北追了过来,却正巧赶上义军将士与汴军斗得难分难解。
却说石鸩逃离江边战场,强聚的一口真气消散,却再也提它不起,便见他身子晃得数晃,几乎栽倒于地,口中不觉又亦喷出血来。他疾忙蹲坐于地,调息一时,才平息了胸中的血气。他又歇息了片刻,才又蹒跚的上路而行。一路之上,边走边运功疗伤。如此的过有月余,外伤虽已痊愈,内伤终因伤势沉重,却并无半点好转之像。这般的拖了个半死不活的身子,过得数月,才走到了一个所在。他寻到二个身子极瘦极长的老者,便对了二人跪了下去,他似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娘亲一般,五十余岁的汉子竟然“哇”的一声,大声哭将起来。
二个身子极瘦极长的老者均着了白布长衫,长衫下端挂满了长长的黑色丝穗,直拖至地;肥大的白帽子在头上歪歪斜斜地扣了,帽子顶端飘扬着一根长长的黑布带子,直垂背后。面如鸡皮,大疙小瘩星罗棋布,且是僵尸般有皮无肉,面肌亦不见得动上一动;眼皮长至数寸,且是低低的垂着,直将鼠目遮蔽得只剩一条细细的缝儿,如鹫的目光便由细缝之中射将出来。如此身子既细且长之人头上戴了顶硕大的肥帽儿,便酷似一根长长的竹竿之上挑了一条肥肥的白布袋儿。二人之中,一个缺了左眉,一个少了右眉。
便听得缺左眉者尖声细气地道:“鸩儿莫要说话,身子坐好了,大师父为你疗伤。”当下以手掌抵于石鸩背心,真气运行,为石鸩疗起伤来。
缺左眉者手掌才触石鸩之背,石鸩便觉一股真气源源不断地涌进自己体内,顿感舒畅无比。如此的过有半个时辰,便见石鸩头顶之上,腾腾地冒出白汽来,却似蒸笼一般。石鸩亦感关元尽通,血气畅流无阻,且是五脏六腑平稳如昔。
缺左眉者将手掌由石鸩背上移了,舒了口气,伸手入怀,掏出一粒丹丸来,递与石鸩,尖声道:“鸩儿,服了它。”他功力亦当真了得,真气耗费近一个时辰,竟然不用静坐调息,只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便站起身子来。
缺右眉者见得石鸩面色由死灰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