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休意在救护紫衣老者,见黄浩只取守势,不再进攻,便乘了此隙,一手携了紫衣老者,一手提了康勤,怪啸一声,腾身而走。
黄浩见得大休逃跑,大呼道:“弟兄们,暗青子招呼!”见得暗器发射如雨,直向大休三人招呼过来。却听“哎哟”、“阿唷”之声不绝于耳,见得汴军跌倒大片。原是暗器才近大休的身子,便被他的护体真气激得四处飞散,倒伤了不少汴军官兵。
汴军见得主帅溜之乎也,早已慌了手脚,“哗然”一声,亦潮水般向了四面溃逃而去。
黄浩见得汴军拼命逃窜,身子跃起,立于马背之上,大手一挥,高声呼叫道:“弟兄们,追!”率先向敌军冲杀过来。
汴军见得义军将士追杀过来,直唬得心胆俱裂,争先恐后地向了小船上拼命挤去。数十万大军拥在江边,自相践踏,被踩成肉饼者,挤落江中喂了王八者,被自己人兵刃所伤做了屈死鬼者,倒比被追杀而毙命者尚要多得数倍。便是硬生生挤上了船的兵马,人多船小,你拥我撞,跌落江中成了水族的美食者,抑或小船不堪重荷沉入水底而被“请”入“水晶宫”者,比比皆是。渡过江来,四十万大军已去了二十万有余了。
黄浩见得汴军残部已渡过江去,夹了尾巴逃蹿,便也传令收兵。他才转过身子,忽听一声哀嚎声传将过来。他心中吃了一惊,剑眉一蹙,虎目如电,向了哀嚎声起处射将过去,却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紫衣少年身子委顿于地,张开大口,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他见得此人如此熊包,早已忍俊不禁,不觉大笑出声。
便在此时,却听一声厉喝声传将过来:“不要脸的东西,嚎什么?朱家人的脸面都被你这个没有出息的败类丢尽了,真是一条臭鱼惹得满锅里腥!还不快与我住口!”黄浩向了发话者瞧了过去,却是一位相貌英俊的锦衣少年,身材且是标致。
见得锦衣少年费力地转过身子,以手指了黄浩,冷笑道:“哼哼,有何好笑的?他卑鄙,阁下便高尚了么?他可耻,阁下便光荣了么?本少爷以为,尔等之人与他相较,却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一个秃子、一个和尚!”
“砍球X哩!嘿嘿,贞小子,你他娘的怎的如此说话?”黄浩尚未搭话,华机便冷笑道。
“本少爷不值得与贼人说话,没的失了本少爷的身份,辱了本少爷的清口!”锦衣少年仰面朝天,鼻子“哼”了声,口中发出冷笑声。
“砍球X哩!贞小子,好大的架子,好牛的口气!你小子还未有牛腿高,便想吹牛屁股么?老子过的桥都比你小子走的路多,吃的盐都比你小子吃的米多,还未有资格与你说话么?还失了你的身份!呸,见你娘的大头鬼去吧!真真是不识得羞耻!”
“哼哼,华机,不识廉耻的是尔等!”锦衣少年向地上唾了一口,背负双手,斥责道:“尔等贼子,叛上作乱,将祖宗、妻子尽玷污了,实乃千古罪人,小爷与尔等说话,不是大失身份么?尔如此之人,不思赎罪,反信口雌黄、大放厥词,难道便是识得羞耻了么?”
“砍球X哩!贞小子,你他娘的是说老子们是贼么?你小子倒说上一说做贼之人是何么子模样?”华机不怒反笑,高声吆喝一声。这老兄虽是生于鄂之襄州,但他自幼便涉足江湖,遍游华夏各地,别的本事没有学到手,但对各地的口头禅却是精之又精的。
锦衣少年听得华机之言,嘴角一撇,冷哼道:“贼么,自然便是一些寡廉鲜耻之徒了!此些贼人专干月黑杀人、风高放火、打家劫舍、断路剪径、强暴妇女的勾当,均是些十恶不赦之徒!”
“砍球X哩!他娘的小杂种!贞小子,你他娘的倒说说老子们又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华机锥子似的目光狠狠地剜了锦衣少年一眼。
“华机,高声嚎叫便显示出你有理了么?”锦衣少年冷笑一声,又道:“尔等攻州破县,杀人害命,涂炭百姓,抢粮掠财,犯下弥天大罪,不比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再甚千万倍么?”
“哈哈,砍球X哩!贞小子,老子们攻州破县,杀人害命,杀的是哪些王八蛋?抢粮掠财,抢夺的又是哪些龟孙之财?老子们取来的财物,又派了何用场?”
“这……”锦衣少年顿时似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便蔫了下来,张口结舌,再也吐字不得,前时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早已飞到九天云外去了。见得他俊面一红,脑袋低低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