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动。他颂了声佛,问讯道:“请问这位施主,可曾见到一个叫申头的青衣中年人么?”
“什么,申头?不曾见,不曾见!”黑衣人高声叫道。他大笑一声,又道:“老和尚,小人在此摆渡数年,从未听说过有申头其人。老和尚,你寻申头作甚,是想与他干仗么?哈哈,小人最爱瞧热闹不过了,就是找不到乐子寻,今日可好了!”“了”字出口,便悠地转身子来。
众人向了他面上瞧将过去,各个心中大吃一惊。
“砍球屌哩!他娘的这小子,怎的如此像老子,大概是老子的儿子吧!”华机手捋“鸳鸯胡”,口发出大笑声。
“砍球屌哩!这位老子,怎的如此像小子,大概是小子的老子吧!”黑衣人乃是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无胡须可捋,直急得身子蹦起三尺高,震得小舟颠簸不个住。
众人听得二人如此说话,又见黑衣少年与华机酷似一个模子铸的,黑衣少年若是安上一副“鸳鸯胡”儿,不是一个活脱脱的华机是谁?心中均觉好笑,各自寻思道:“这二人如此模样,倒真像父子俩了。这一对活宝儿凑于一起,可便热闹得紧了!”
众人正自暗乐,却听华机高声赞道:“砍球屌哩!不错,不错,他娘的这小子真不错,跟老子学得这么快!”
“砍球屌哩!不错,不错,这老子真不错,教小子教得这么快!”
众人再也忍俊不禁,不由大笑出声。便见得黄衣少年忍住笑,对了黑衣少年拱了拱手,道:“朋友,请问此处到底有无一个申头?这位乾坤子大师有要事寻他。”
“嘿嘿,此处有无申头,小人倒是吃不准,只是小人晓得这老和尚寻申头定是要取一个小匣儿的。”黑衣少年眼珠骨碌碌转动了几下,神气十足地道。
乾坤子心中一惊,急问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之事,小施主如何便能晓得?敢是小施主与那申头是一路的吧?”
“呸呸呸,老和尚偌大年纪,好不会说话,凭空污人清白!”黑衣少年怒目圆睁,以手指了乾坤子,大喝道。他发了一阵子火,又“嘻嘻”地笑道:“老和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人虽是一名不见经传的船夫,却能前知三千,后知八百!你那一点儿小事,能瞒得小人过么?”
“阿弥陀佛,小施主说话郑重些。此事小施主到底是如何识得的?”乾坤子肃声道。
黑衣少年不答他的话,只是嘻皮笑脸地道:“嘻嘻,老和尚说话怎的凶巴巴的?嘿,小人上当不浅,原以为小匣匣里是甚好东西,料不得却是个破烂人头!你要,便还与你吧!”手一扬,将一只小匣儿抛了过来。
乾坤子接匣在手,打开看时,赫然便有一颗人头。他见得人头,识得正是自己所要寻找之物,心中大吃一惊,急问道:“小施主,此匣儿由何而来,可是申头交与你的么?申头现在何处?”
“由何而来?哈哈,老和尚,着什么急,小人说与你知道!”黑衣少年大笑道。他仰天打一哈哈,又戏谑道:“老和尚,咱家略施法术,这小匣儿便到了咱的手里了,又哪里是甚申头交于咱的?”
“阿弥陀佛,小施主说话庄重些,此小匣儿到底由何而来?”
“哈哈,老和尚,小人施展空空妙手,变戏法儿似的,小匣儿便自己跑到小人手里了!”
“砍球吊哩!嘿嘿,我们这些家伙真是连他娘的牛都不如、猪都不如,实实笨得可爱至极!“华机使劲一捋“鸳鸯胡”,顿足道。他以手指了黑衣少年,笑骂道:“‘申头’原来便是他娘的‘神偷’!老子当他是甚玩意儿,原来是个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小死娃儿!咦,日怪,怎的老和尚说那鸟‘申头’是个中年人?”
“砍球屌哩!好聪明的老子,到底不枉多吃了几年干饭!”黑衣少年双手拍腚,“呱呱”作响,高声赞道。陡听他声音一变,粗声粗调地道:“砍球屌哩!好老子,你看咱可是个胎毛未褪的小娃娃么?”“么”字才出口,便见他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砍球屌哩!哈哈,好小子,老子倒未瞧出你小子是个易容高手,还会装神弄鬼地演戏!”华机直笑得眼泪流了出来,身子几乎直躬到地。
“苦渡神功!啊,小施主,苦渡大师是你何人”华机“戏”字才出口,便听乾坤子发出惊叫声。
“砍球屌哩!嘿嘿,老和尚,怕了么?”“申头”口中说话,却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模样。
“苦渡神功?大师,何为苦渡神功?”黄衣少年心中大感疑惑,于是笑问乾坤子道。
“少侠,这苦渡神功乃是佛门中一种至高无上的功夫,此功只要能练到四成以上,相貌便可随意变化,但这须有深厚的内力作根底才可练成。唉,料不得这小施主小小年纪,便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将此功练到了四成以上,是以老衲心中才有些惊疑了。”乾坤子肃然道。他颂了声佛,又道:“小施主,冲着苦渡大师金面,老衲亦不难为你,只是小施主须将偷匣之事说个明白。”他乃是一佛门高僧,虽是被黑衣少年捉弄了个够,大失颜面,却也不愿与一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