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慢走,我等有事讨教!”一声断喝由道旁草丛中传出,旋见五个蒙面人由草丛中窜将出来,阻住了一儒士装束者与一书僮打扮者的去路。蒙面人中的一灰衣老者似是几人的头儿,他身子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了儒士装束者一眼,拱了拱手,大声招呼道:“请问朋友贵姓?”
“哈哈,这倒奇了,剪径之人也要问被劫人之名,岂不令人好笑!”儒士装束者无端被人阻住去路,又无端被人吆喝,心中自是有气,但他修为极高,虽是有些不悦,却也并不动怒,只是瞟了灰衣老者一眼,口中发出一阵大笑声。他敛了笑容,又调侃道:“合字,手头紧么?问某家的万儿,敢是今日借了某家的钱,日后要寻某家还账么?可惜啊,你们找错人了,老朽一介寒儒,却是穷得紧,如今身无分文,正想寻人讨些钱糊口度日哩。”
“朋友休得罗嗦,老夫不缺钱花!”灰衣老者大声呵斥道。他阴冷冷一笑,又道:“朋友,老夫五人今日至此,只为请教朋友一件事儿:朋友可是姓张与否?”
“哈哈,学生真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面’,竟使朋友五人专程请教老生的贱字儿,真是三生有幸!”儒者大笑道。他笑了一回,又道:“朋友,老生姓张与否,因年岁已大,老生倒有些记不清了,只是未忘了‘弓长’二字。”
“嘿嘿,张朋友好雅兴,竟说起笑话来了!朋友既然姓张,便有些麻烦了。”灰衣老者冷笑道。“哈哈,朋友,姓张便有麻烦,好不吓人哉!此是哪门子王法规定的?”儒者笑道。
“哈哈,王法算个甚?老子说有麻烦便有麻烦!”灰衣蒙面人“烦”字才出口,便“呼”的一掌,向了儒者推了过来。
“哎啊,强盗谋财害命了,快救命啊!”儒者身子退后一步,口中大叫道。他见灰衣老者不由分说,猝然出手,心头不禁火起,却也并不立刻发作,只是出言相讥道:“朋友好爽快的性儿,说找麻烦便找麻烦?是恼羞成怒了么?是狗急跳墙了么?”他身子退后一步,原为护住身旁的小僮儿。他见得灰衣蒙面人掌势袭来,口中发出一声长啸之声,左手以七成功力迎了掌风推出一掌来。
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传出,两股掌风相撞,见得灰衣老者的身子晃了几晃,看儒士装束者时,却是岿然未动,且是显出神定气闲之态。
灰衣老者似是未料到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之士竟有如此功力,心中着实吃了一惊,身子退后一步,口中怪笑道:“嘿嘿,真未想到,朋友倒真有一些道业!好,再试试!”双掌运足十成功力,拍了过来。
儒士装束者一试之下,见敌人功力不过尔尔,不由心神大振,见得敌人招式攻来,口中发出一声大笑之声,一手携起身旁的书僮,另一掌运足功力,推了出去。
灰衣蒙面人见他招式才出,掌风便呼啸而至,自然识得历害,哪里还敢硬接?疾忙收回攻出之掌,身子横里一蹿,避了开去。他在躲闪中,向了同伙厉喝道:“愣个甚,还不快并肩子招呼?”他口中吆喝,伸手取过背上之剑,向了儒士装束者招呼过来。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大声道:“大哥,我看此人并非真正的点子:朝廷一品大员能只带一个僮儿出门么?小弟瞧他的武功路数亦不大像。大哥,咱们在此与他纠缠不休,若放走了真正的点子,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弟兄可担当不起啊!”
“老二,嘟哝个甚?还不快上!”灰衣蒙面人呵斥道。他见“老二”四人各自挥兵,向了儒士装束着招呼过来,顿感压力大减。他舒了口气,冷笑道:“老二,大哥的招子里未蒙猪油,他是人是鬼,大哥还瞧不出来么?你忘了么,这点子自出道出来,每逢外出,均是简便而行?此除他不喜招谣外,亦是他狂妄之处!他武学渊博,以大哥一人之力,怎可逼他施出家传绝技来?咱们五人合力,非让他现出原形不可!”他口中说话,手下加劲,长剑直似灵蛇一般招呼过来。他得四人相助,精神大振,功力、招式无不发挥得淋漓尽致,威力陡增。
儒士装束者见得蒙面人五人全力出手,招招均向自己要害处招呼,口中冷笑一声,以一条胳膊挟起书僮,身子晃动,在五人丛中飘来逸去,竟似闲亭信步,一手轻出,或掌、或指、或爪、或拳,任意施为,偶尔又攻出一腿来。双方五人虽无一弱手,但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但这亦只是一时之势。儒士装束者武功虽高,终因身挟一人,转动不若昔日灵便,出招亦不如往时迅猛,且是以一手出手,手中又无一兵可用,又哪里及得对方五人之势,是以数十招一过,便失了先机,由上风转为平局了。五蒙面人功力均是不弱,只是开始交手之时,在儒士装束者武功路数变换频繁、快捷的形势下,一时有些不适,才显得有些不及,随着拼斗的继续,渐渐地,便已适应过来,并开始反攻。双方力量如此彼长此消,是以便将局势扳成平手之势了。
又斗一时,儒者装束者已是守多攻少,明显处于下风了。他身负重命,见久战五人不下,心中自是不免有些着急,他躁心一起,便不自觉地使出家传武功来。
灰衣蒙面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