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柱只是简单地晃动了几下火把,显然有点心不在焉,它肯定是想应付了事。上面的赵运财看到了他这样,大骂道:“柱子你个狗日的,你给我认真点,别给我课堂上玩弹弓—人在心不在,给我看仔细了,看见能动的,就给他一梭子。”
赵大柱显然有点怕他的这个二哥,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抽出了抢,更加努力地将手中的火把往下探,并小幅地左右晃动。他几乎是在陈队的正头顶,探下的火把就要烧到了陈队的头发,陈队猛地一低头,但却连带着全身跟着一颤,肥大的屁股便翘了出来,完全暴露在了火光之下。赵大柱被吓得一怔,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赶紧压低火把,使劲探出头来,我们打了个照面,我们就像行窃失败被发现了一样,一个个都是满脸惊愕,眼如铜铃。他正要喊,陈队就猛地跳起,一把抓住赵大柱握火把的手,使劲向下一拉,便将赵大柱整个带了下来,头朝下栽了下来。
“柱子,柱子,你怎么了?”赵大柱落地的声响显然惊动了上面赵运财和赵瞎子,我们慌忙按住想要挣扎的赵大柱,捂住了他的嘴巴。上面的人显然警觉了起来,我分明听到了赵运财拉开保险的声音,短促有力的脚步声正在向我们这边逼近。赵大柱拿的那支火把摔落在远处的地上,接触到地面的火焰有些力不从心,赤黄的火苗烧的火头啪啪作响,就像一个不停地吐着舌头的怪物,跳动的火焰忽明忽暗的,映在脸上让我们很不自在。
眼看着赵运财他们已经到了跟前,我们都有点手足无措,陈队已经将从赵大柱那里缴获的手枪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草草的检查了一下,当他看到弹夹的一瞬,陈队眉头一皱,我凑近一看,发现那根本是一个空弹夹,看来他们对赵大柱并不放心。陈队小声骂了一句,便戒备了起来,我们则握紧了拳头,手心几乎都握出汗来了,也不只是紧张的还是用力过度。但显然这样是没有用的,他们居高临下,我们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显然就像一个个的活靶子,等着他一枪一个地将我们收拾了。正在这时,村长一记手刀打在了赵大柱的后颈上,赵大柱闷哼一声昏死过去。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松开了赵大柱。村长将赵大柱轻轻地放倒在地上,简单地拨弄了几下,便招呼我们继续蜷缩在墙角。我们一下子明白了,他是想将赵大柱伪装成摔昏的假象,然后故技重施,将赵运财也给弄下来。
还真是关心则乱,那赵运财看到自己的弟弟摔昏在地上,马上紧张的喊道:“柱子,你没事吧,能起来不!”那个赵瞎子还没来得及知道怎么回事,赵运财就已经跳了下来,赵运财正好落在了赵大柱的脚边,他落地时一愣,显然他感觉到这样的高度摔昏一个人好像并不容易,而且赵大柱也不应该落在这个位置。他马上警觉了起来,我们那里容得他转身,陈队和师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们的距离只有半米,只见师兄一个横扫千军,直接将赵运财扫翻在地,赵运财摔倒在地上,激起了一阵灰浪,赵运财被摔得一阵猛咳,看来他摔得不轻。他们两立一卧僵持了好一会,赵运财却忽然举起了枪,陈队刚想一脚踢飞了它,却没想到这个赵运财虚晃了一下,将手枪抛了起来,紧跟赵运财向后一滚,又将手枪接在了手上,这一扔一滚一接,就像杂技团的表演一样灵活轻巧,我们看得一愣,倒不是为他的表演叫好,而是他已经将手枪举了起来。
正在这时,只看到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就从村长的手中飞出,带着劲风闪电般的朝赵运财的胸口射了过去,赵运财一愣,这匕首逼得又紧又急,现在躲闪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反手就要去挡,只听当的一声,手枪和匕首就撞在了一起,赵运财一声痛呼,手枪就脱手而出,与匕首同时掉落在他与陈队的中间。
陈队和赵运财都在死死的盯着那把手枪,现在的情况是,只要谁得到那把手枪,谁就得到了主动权。他们好像是在数着对方的呼吸,我们都屏住了呼吸,以便他们能听得更清楚些,只要对方是刚呼出气并且刚要吸气的时候,那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但不巧的是,他们的呼吸几乎是同步的,谁也找不到谁的破绽。我们正要换气,以便继续等待在他们对峙的间隙,谁知道,正在这个时候,他们两同时向前垮了一步,我们心里都一顿,几乎没把吸进去的那口气咳出来。
但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赵运财扑向了那把枪,而陈队却扑向了那把匕首,他们几乎同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翻身就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但赵运财手中的枪还没有瞄准陈队,趁对手中的匕首的利刃已经抵在了赵运财的脖子上,一道红印瞬间在赵运财的脖子上蔓延开了,但并没有要了他的命,赵运财的手也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楚东,下了他的枪。”陈队看到村长想要去拿赵运财手中的枪,便朝楚东大喊道。我们还没有从这场战斗中反应过来,只觉得就像是在看一个武打的场面,就像是被导演编排的,动作指导设计的一样,是那样的精彩绝伦。楚东完全没有收回他那射向陈队的钦佩目光,慢腾腾地并且很粗暴地从赵运财的手中拧下了那把手枪。村长面上一窘,但还是从陈队的手中夺过了自己的匕首,亲自抵在了赵运财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