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一条条半张着的嘴筒子喷着白气吊出一大截舌头来。
“哑狗最咬人,安平兄当心!”李兴已拔出剑来,剑锋指向虎视眈眈的狗群。
“咱就专打这哑狗群!”段平安一声冷笑。
“嘘!——”四名大汉中的一人将一根食指伸进嘴里,发出了尖利的哨声。
狗群就在这瞬间朝两人猛扑上来,李兴的剑锋一扫,围向他的十来只猛犬齐齐地朝后退缩了一步。李兴收回剑叶间,犬群又及时地扑了上来,李兴只得瞅准时机上前又是一阵地横扫。如此反复了多次,李兴虽没让猛犬咬着,心下却免不了焦躁起来,并感觉到身后安平兄那儿劈劈噗噗地响了几下,马上就有几条恶犬发出了咆哮……
李兴担心安平吃亏,霎那间急聚内力将身形往上一蹦来了个‘青蛙朝月’,飞起身子的同时一脚蹬向一只距他最近的猛犬。那犬果不同一般,将头偏过一低不仅避开了他从上而降的脚掌,反张开大嘴一口咬着了他的另一只脚。李兴疾将手中剑朝下一挥,那畜生却退避得极快,锋利的剑锋削上的是一块裤脚。李兴的剑锋自是毫不犹豫地连连疾出,虽已刺入其中一只猛犬的口腔,而另外好几只猛犬已扑至他身躯。
没想到此处竟遭如此恶犬!干脆拼命地挥舞起利剑,像是在用剑花罩护着身形。训练有素的犬群只是不慌不忙地进进退退,很有些以逸待劳的模样。李兴额上已沁出微汗情急间已有些手忙脚乱,他如何不知此乃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下策……
噗噗噗!就在李兴复又拼力跃起之际,他听得身后发出响声,想必是安平手中单刀拍击到恶犬的躯体上所致。瞬间升出闪念,这安平兄竟不忍下狠手么?却也见围在他四周的犬群有大半忽地四下散开去,其中几只发出几声哀鸣,跛着腿脚歪歪扭扭地跳避开去。剩下的两只退得迟了点,一只的脖子处挨了一剑竟还窜起一尺多高后才挣扎着退下,被剑锋斩折了一条前腿的另一只也蹦跳着朝后退缩。
两名壮汉舞动起手中的镔铁棍狠狠地朝段平安劈头击来,另两名壮汉则一前一后地直奔李兴,一个迅猛地朝他头部横扫一个则矮步蹲身死命地击向他迎面骨。眼见李兴已处于极为不利的险境,身形刚急速地往下一低一道风声从头顶掠过。
李兴手中剑发出‘镗!’的一声,剑锋虽没被磕折却也未能抵挡住对方铁棍的力道。避过了上面袭来的那一棍却也就就不可能同时纵身跃起,如何能躲开对方袭向下盘的这一棍……
李兴刚听得身侧又是‘噗’的一声,自己的右脚小腿肚便同时挨了一棍,这一棍轻得犹如替他拍灰,正要朝对手骂一句没吃饭么?就见一名壮汉已经瘫软在地,安平手中的一节棍稍已从其脑瓜顶弹开去,瞥一眼他的天灵盖还算没碎。
两名掌控猛犬的大汉顿时急急地吹起了口哨,一名壮汉将躺在地上的那一个死命地拖了过去。此起彼伏的哨声使猛犬群顿时全都退回到他们的身旁,其中有七八只明显跛着狗腿还有几只正流着一股股血来,全皆失却了方才的气势汹汹。还有一只在一名大汉的面前挣扎了几下便躺倒于地,嘴角渐渐淌出血来,是被李兴的剑锋重创了口腔。
“呼嘘——嘘——”
又是一阵口哨声,十几条猛犬跟在四名大汉的身后急速地奔逃而去。两人摇头冷笑,大踏步朝林子外走去。
“真没想到,安平兄的身上还带着这个家什。”李兴这才瞧见安平兄手里的二节棍,“更没料到这二节棍还算是恶犬的克星呢!”
段平安微微一笑道:“当年的岳家军便使二节棍破金兀术的披甲连环马呢,李兄没听说过?”
李兴一脸将信将疑道:“是么?”
“不过,那是一长一短的叫作梢子棍。”段平安点头道,“还是我师父讲与我听的。”
“你师父?”李兴道:“听你说过,南宫兄弟才算是你师父的关门弟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哇!看你这位同门的小师弟还是个童子娃娃呢。”
段平安点头道:“还不及二十的年龄,如何不是童子娃娃。”
李兴道:“不及二十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童子娃。”
“李兴兄此话怎讲?”段平安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却又道,“当然,李兴兄说的也是,你李兴兄可是还不及十八岁就娶了妻生了子的。”
“比起那些几岁就娶童养媳的的娃娃,我老李算是个大丈夫啦!”李兴笑了笑。
“当然当然!”段平安终于发出笑声道,“李兄娶妻生儿立竿见影,岂是那些小男人大媳妇能比的?”
李兴也笑,手指段平安道:“段兄必定更是春种秋收立竿见影……”却见对方神色黯然下来便就止住了话语。他对段平安的心事并不知晓,在段平安年少时其爹娘也打算替他说一门童养媳,因去了少林寺便就作罢。离开少林后与一名女子有过一段夫妻姻缘,不过半年,身怀六甲的妻子却染上时疫而亡故……
“我的意思是——是担心南宫兄弟在那个什么小池庙楼上瞧见那些不该瞧见的东西。”李兴道。
段平安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