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哪可就容不得你这位姐姐——了!”顿了一顿方发出那个‘了’字。他的身形已嘎然停住,稍稍晃动了两下便已止步立在了原地。咦!你这紫衣使者还会使出定身法来?他十分惊异地朝后扭头瞧去,一时苦笑不得。
“小子要往哪里逃!”女子从他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嗓音并不重。
却是为何?原来紫衣女子已钩挂住了他腰间的那只皮囊。南宫旭见她手里的佩剑已调了头,掌指捏着剑叶的尖端,而伸去的剑柄一侧护手正好钩挂上皮囊的口子。心下也不由暗暗赞叹,这个女子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脑壳也十分活泛呢!
“啊呀!原来姐姐要向我借钱?可以可以,多了不行借个十两八两的也不是不可以。”南宫旭一手挽住皮囊带,口气认真地向对方道,“兄弟我近日也实在是囊中羞涩穷兮兮的,今儿方得空去收回点欠账,也不多,不然早将这皮囊一甩送与了姐姐一走了之,也好让姐姐的腰包胀鼓起来去任意享用。”
“你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的?废话少说,你给我听着!你以为你姐姐我会稀罕你弄来的什么银钱?你以为我湖堂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路边客店?休得计较什么真的假的,宫主认定你是真的你就是真的不是真的也是真的说你是假的就是假的不是假的也是假的。”
“原来如此!我早就看出我姐姐的这个什么糊涂宫面糊糖,分明就是分不出真假黑白是非善恶的面糊糖,一锅烧糊了的乱糟糟臭烘烘的面糊糖!只能躲在地下偷偷摸摸地干些不敢见天的勾当。”南宫旭索性信口說些想惹恼她的話,说话间试着气运下盘偷偷变换步子,意欲趁对方冷不防间将身形突然一低一送一回摆脱其控制。
岂料对方犹如毫无感觉一般身形只微微一动,那皮囊依旧如同生了根一般被牵制在她的掌控中。
“以为我不放你你也能脱身?走吧,跟我老老实实地去见一个人。”紫衣女子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自称作了这小子的姐姐,心下确也不那么烦他了,此刻也就并不疾言厉色,但手上却似发出了一股暗力,钳制着南宫旭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南宫旭暗暗吃惊,只得随她牵引的力道转过身来,故作好奇地道:“我在这个什么太平镇无亲无故的,姐姐要带我去见的是个熟人或是生人?就眼下这般狼狈相可不好意思,也让我这个假哑巴邪毒收拾打扮一下嘛!”
“你小子哪有这样多废话?”紫衣女子心下道这少年怎么就变得有些油嘴滑舌的了,讥笑道,“你小子就这副小老头儿的摸样才好看呢!”
南宫旭跟在对方左后侧腿脚不停地走着,很快,两人已将那片树林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南宫旭如何不暗暗叫苦,我的打算看来就要落空了,有些沮丧地嘀咕道:“对了!连姐姐都能辨认出我来,我这易容术算是栽到底啦!不过,只能算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言毕偷偷朝她瞥去,见这女子被激得柳眉微皱面色绯红,乌黑的云鬓下竟显出一种特别的好看样儿。
不禁又转眼朝她瞧去,刚好与她转过来的目光相遇,紫衣女子以为是在朝她偷偷做怪相,瞪他一眼斥声道:“你别不服气,待会儿有的是机会教训教训你小子!”没说出口的后一句话是,别以为我这个使者的职位是胡混来的。
南宫旭急忙避过她的目光,搪塞一句道:“没想到你们这伙躲在地下的还有点名堂哩!”却将躲在地下的‘几个女人’截住了后面的四个字。
紫衣女子颇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道:“你小子毕竟是涉世太浅啦!以为在地面上的才有名堂才堂堂正正地干净?你以为在那庙堂之上那些冠冕堂皇的人物所干的就是实实在在为天下苍生黎民的事儿?眼下的贪官们干坏事的胆子越来越大,都不用去地下躲躲藏藏地干坏事,干脆就在地面上公开地侵吞公银榨取百姓……”
南宫旭不以为然地道:“休在此教训咱,咱虽不是什么官儿,却也不是没见识过那些贪官们的混账名堂。”
“嘿嘿!你小子不过是在老妖婆的什么御膳灶房里头当了两天受人使唤的小奴才,就以为看懂了庙堂里的阴险奸诈乌七八糟?差得远了!你小子在本使者面前,只能是咱湖堂宫下属蜀南堂的一个小小的协督。”
南宫旭一时语塞,咱堂堂一个小侠在什么御厨灶房里当了个什么劳什子‘承应’,有些难听不说,又连那个吃稀老太婆都还不曾见过面,更别说找过她的麻烦——恐怕咱在江湖上都——自觉又添了一丝气短。
紫衣女子打断他的发怔道:“得啦得啦!连本使者也不明白,今日为何与你这小子耽搁了这样久啰嗦了这样多废话?本使者再次提醒你,快快规规矩矩地去聆听宫主毋极夫人的指令,如若误了大事,休想逃脱最严厉的惩处!”
南宫旭这才有几分认真起来,心想不妨瞧瞧她真的有啥名堂。要让我去何处?心想那个乌鸡夫人又要来对我指手画脚一番么?便嘻嘻一笑,道:“说吧说吧!就说来我听听吧。”
紫衣女子也懒得理会他言语态度,口里叫一声停下。南宫旭四下一打量,此处虽是林木稀疏,想是人迹罕至的缘故,层层落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