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蒋横顺见了这张捕头心下犯疑,此人明明是在雅州府衙干事的为何也赶过来了?那个姓安的就不提了,虽也在衙门公干却行迹诡秘得令人生疑。一般人若是遇上宫大人这样来头的提携早就喜出望外,可他却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那日在打箭炉的七灯巷……那个姓李的捕头未必就靠得住……
蒋横顺赶进帐来朝张捕头瞅一眼,走近宫大人身边附耳低语,宫大人不发一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末了,却挥手让他离开。蒋横顺慢慢退出,瞥见他唤过那张捕头来,对其仍是一副十分信任的样子,心下就凉了半截。有些疑心两位大人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加留心起二人的言语举动来。秦文彪见蒋横顺从帐篷内返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已经焦躁的心绪越发不踏实了。不知宫茆两位对他有啥回避之处,又不能朝下面的几个小反贼发作得太厉害。此时的蒋横顺感觉自己弄明白了,在打箭炉捣乱的就是这几个小子,尤其这个叫南什么的,他的那只破皮囊和兵刃就眼熟得很,几个小反贼没啥要紧的,就怕将军在川边的私活儿……秦将军可千万别……他打了个寒噤。
引起秦文彪疑惑的是,凭这两位大人的身份,对这几个小子还能这么耐着性子地审问,难道是……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南宫旭和阮玉斌孟小岚见箫岣大叫了这么一句之后,反将脖子伸向站在身侧的蒋横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你两个官老爷不呼喊吃喜老太太后万万岁?”
那姓蒋的铁青着脸连连退却了两步,秦文彪只得呼一声道:“无论咱们是官军还是百姓,当然是要衷心敬祝太后皇上万岁万万岁,祝咱们大清江山万万年!”
两旁的军丁和不远处的众人只得尽皆俯身作礼忙个不停,唯有南宫旭和阮玉斌孟小岚三人一言不发地冷笑。秦文彪和蒋横顺念毕万岁词仍强露笑意,却皆瞧得明白,这几个小子果然是地地道道的小反贼,瞧他几个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不成,我须得先发制人,便大声喝道:“反贼小子!你只要招出你那个叫水什么的同伙去了哪里?并交出另一只金鸭子,本将军说话算话定保你性命,不然,,要让你生不如死!”
蒋横顺骂道:“被咱们秦将军处决的大反贼不计其数,瞧你小子不过小蚂蚁一只。”
秦文彪道:“你几个小子中,无论有谁若还知晓跑马山几样镇山之宝的下落,我秦文彪同样给予重奖,无论你几个前些日子在川边跑马山一带与本将军如何作对捣乱,全都一笔勾销无罪放过。”
箫岣道:“你一个人说了能算数?我瞧着还是那两个大人要比你的官儿大一点里!瞧人家都躲着你去帐篷里说悄悄话去了。”
秦文彪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见有两个手持特制腰牌的蒙面人朝官军大帐直奔而来,说是有要紧密报禀告宫大人。
大帐内的茆大人见状,道:“我茆某人在此,对宫大人处理密报可有不便?”
宫达仁慌忙道:“不敢不敢,茆大人此话可是笑话在下了,有太后亲派茆大人到此已是蓬荜生辉,在下真求之不得呀!”心下却不以为然道,仗着比我宫某人还要贴近太后,掺乎了老大一阵还假惺惺说此空话。
宫达仁让两名护卫营的退出后,心下有些不耐烦,算什么了不得的急事密事。你两个瞧见的与那个蒋横顺禀报的都差不多,一切都在我宫某的预料中。又唤过张捕头接着询问道:“可知那打箭炉跑马山一带近日的动向?”
张捕头道:“跑马山打箭炉一带仅有十余人正朝着瓦屋山赶去。”
宫达仁沉吟道:“才十余人?不多。”
茆大人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可是当地人?”
张捕头道:“当地的汉人藏人回人都有,可能还有满族蒙族人呢,末将也不太清楚。”
茆大人略为思索,道:“这川边打箭炉的各色人果然对什么论刀会也有兴趣,不惜路途艰辛往那山上聚去。不知当地的土司可派了人去,这秦文彪将军可也心中有数?”这话是对宫达仁说的。
宫达仁道:“当地土司和跑马山一带的武林中人一般是不多参与中原武林聚会的。”
茆大人道:“据宫大人所说,所谓江湖上的这次聚会是以川边地带的为主,故而对川边土司的动向不得不有所了解。”
宫达仁道:“在下为组建护卫营一年前去过那里,复对当地风土人脉作过一番考证。这打箭炉的历代土司皆受先皇信任,凡朝廷有所指派,据云皆是‘竭力用命,日夜不遑’,自先皇雍正乾隆爷到同治爷皆有过旨谕褒奖……故而不必多虑。何况这瓦屋山论刀会乃川蜀江湖门派上的事体且相距近千里之遥,与那跑马山一年一度的赛马会转山会迥然不同。”
“哦,我还不知晓是如此情形。”茆大人微微点头,“宫大人可曾在那赛马会上一展风采?”
宫达仁不知对方所指为那方面,只回道:“说来让茆大人见笑, 原本去年要赶赴跑马山的只因……”
茆大人微微一笑打断他话道:“你我皆是以朝廷差遣事体为重,自身的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