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不久前攻下大清江南大营的李秀成也放弃了攻打武汉三镇,而改为东进浙江。要知道,当时李秀成这反贼不仅进入了湖北东南,还扩招了三十余万兵卒哩。
“咱就是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李莲英的脑壳里突然冒出太后说过的这句话来。
“小李子呀,你咋老是在我的右肩下揩擦?你替我把这儿挠挠,痒着呢!”
李莲英霍地回过神来,连自己都被惊吓了一跳,我小李子承蒙太后信任……此处此刻面对最最至高无上最最尊贵的凤体,我这贴身太监怎敢走神呢!急忙将毛巾饱蘸浴盆内那温度合适的浴汤,万分小心地在她的肩胛后背处施出轻柔而均匀的力道。……配有名贵花草的浴汤让太后的身子散发着十分好闻的香气。
慈禧太后在沐浴中对他谈笑自若,一时间,李莲英猛然省悟道,若不是爹妈让咱做了个太监,岂能够领受到如此天恩如此宠幸,天下万万人唯有我李莲英能受此殊荣如此侍候她老人家。咱这奴才还真算得上是两三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哩,得近龙颜?咱可是有幸得近凤颜哩……刹那间,他感到整个的身心比往日太后赏赐他饮的任何琼浆玉露还要陶醉……
“小李子,待会儿洗过澡,吩咐她们还是给我备上一杯驻香露。”
“喳,奴才这就去替您备好。”
“小李子,往后在这儿替我搓背,可不用按日常的规矩称呼。”
“喳,奴才恭听懿旨。”
“你看看,我才说过了,你是咋的?”
自此以后,李莲英就常常在太后洗澡时被唤去替太后她搓背……
经过了这一段,李莲英才有些真正地明白了他的‘师傅’安德海为何会那么受宠。尤其让他疑惑不解的有二:一是当时安公公被山东巡抚丁宝桢以祖训‘宦竖私出,非制。且大臣未闻有命,必诈无疑’为由,于西门外丁字街处斩,并且还暴尸三日,连随行的二十余人也一律处死。朝野上下莫不认为安德海是罪有应得。可李莲英他就亲眼看见了西太后竟为‘小安子’的死寝宫内独自默默垂泪。
其二,连当时朝中上下有不少要员皆以为那丁宝桢为此而得罪了西太后。不料在这之后,丁宝桢的官职不仅没贬没降,反而由山东巡抚升任至四川总督。
据一位绝对可靠的下属小太监向李莲英私下禀告了一极其隐秘的情形,当年安公公被擒之时,恰逢这名小太监被私下派往山东,刚一抵达山东地界就听到了风声。这小太监处世十分机灵,他急忙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朝安公公出事地点赶去。还未赶到,就闻说丁大人已将安公公处决。惊得魂不附体的他急忙将那名随从遣回京城,他独自乔装成一个过客。当即就打听得那位丁宝桢大人监斩了安德海之前便避开了众人,由他亲自去牢中验明安德海正身。
却说当时的安德海见这位丁巡抚独自探监心下暗喜,以为必有转机。不料姓丁的与他安大总管见惯的其他臣子大不一样,就这么私下面对他的态度也是毫无和缓之意,依旧是一副冰冷的神色。那神态表明其并不惧怕他安德海回太后面前告御状。他心中无数很快就被退尽了神光,早没了平日里的威风。只得自个儿乖乖地敞露出最隐秘的私处任由丁大人检视。站立于面前的丁大人目光只一扫视,那道浓眉便就紧锁。
这安公公心下刚升出的恐惧反而减去大半,却是为何?因他先是暗暗冷笑,想不到你一个位居巡抚大人也不免俗,还对咱作宦官的下体好奇?我就让你这从二品的朝廷命官瞧一瞧,事到如今也不算有多辱没——不好!姓丁的究竟意欲怎样?……我就不信你连太后……随即又放下了心来,估摸如此一来定还有转机。一时间,这不可一世的安公公心下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还真是七上八下的。
李莲英道:“你是说丁大人还要亲自对安公公验明正身?只能是一个安公公,未必还有谁来冒名顶替?”
小太监摇头道:“非也,说是查验了安公公后,丁大人便吃惊不小!”
李莲英不以为然道:“有何值得吃惊的,丁大人未必连安公公不仅是太监,而且是当朝太后老佛爷最信任的、时时侍候在太后身旁的太监大总管也不明白?
咱们身为太监的下体自是与他们不一样的,丁大人未必连这也不知晓么?这话说出来虽丑也就是那么回事,你我两个褪下裤头来,在他们的眼中还不是一样的残缺不全,有——”有啥好看的这半截话并未吐出,一时心头酸酸的,仍然免不了泛起一种别样的痛楚……
“李公公——是这样的,丁大人办事非同一般,他必定是先有所耳闻心下就有所防范。据说他果然发现了安公公非同咱们一般……”
“什么?”李莲英顿时如遭电击,虽是在许久以前也生过一丝疑惑,听到这话还是免不得惊了一大跳,眼前浮现出安公公悄悄溜进了储绣宫西稍间太后寝宫的情景,那么他就未必还有……只能是生出了二茬?……脑壳里一阵的嗡嗡声,小太监后来说了些啥也全然没听见……
幸好平日里时时拿安公公的下场敲着自个儿的警钟……再说咱当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