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就更不在话下……亲历到这真正的天上人间,从此他就更是十二万分地安下了心来。
宫墙下四处看见的是雄赳赳的武士,内宫里也随处可见那些生得好看的宫女。不说那妃子贵人们,就是一个个宫女也是朝廷花费了功夫从四处挑选来的美女。瞧她们一个个苗条轻盈的身姿,走路几乎无声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每当李莲英从那些生得好看的宫女面前经过,还是多少喜欢领受领受美女们朝他送上的眼波和笑靥,心头当然受用。不过,他认为自己对她们的感觉与对自己属下那几个俊美的小太监是差不多的。
记得当初总是好奇,为何皇宫中需要不少像他一般的阉人呢?直到一个曾替皇上送过妃子的太监极其隐秘地告诉他些许儿,他才有些明白了。
“你想,当皇上要宠幸某个妃子,让这位妃子在特配的香汤中沐浴后,再洒上十分好闻的香水,接着就将这个一丝不挂的妃子用毯子裹起,由咱们这样的两个奴才小心地抱抬着送至皇上的龙床上……”
“用两名卫士不就更好么?卫士的力气也大得多嘛!”
“你傻不傻?!——”对方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咋给你讲呢,比如,一只公鸡见了母鸡会怎么样?”
“有啥怎么样?啊,公鸡要同母鸡打架的。”小李莲英有些恍然大悟道,“听大人说公鸡欺负母鸡是在踩蛋。”
“你何时见过那被阉过的公鸡也跳到母鸡背上咬住母鸡的鸡冠子?”
“是呀,我见过的阉鸡都是肥肥的,也不同其它的鸡打架。哦,咱明白啦,卫士是男的就像公鸡,妃子是女的就像母鸡,皇上肯定是不准卫士像公鸡欺负母鸡一般,欺负脱得光溜溜的妃子。咱们从小就割去了胯裆下那个惹祸的鸡鸡,就如同阉鸡一般……”
“你你你——别提妃子,就连宫女也别提了!小心咱两个的脑袋!”那名太监听他的嗓音竟大了起来,顿时惊慌失措地环顾四下,一甩袖头匆匆离去。
许多年过去,李莲英想起这来也不由暗暗苦笑,说到底,自己这一辈子是再也无法像那些男人一样了。每日里见到那些男人,那些位高权重的文武大臣和雄赳赳的武士们,他只能将无法述说的隐痛深深埋藏在心底,强压下因缺失而生出的妒忌……他最不想听的,就是一些人动不动就叫嚷什么须眉男子、堂堂七尺男儿汉如何如何……
好在随着他职位的上升,耳旁就再也没听见那些言语了,真可说是每日里所见皆是满面笑容的下属,所闻皆是令人舒心的话语。
一次服侍慈禧太后就寝,太后老佛爷忽然问他道:“小李子呀,我也让你去宫外挑选一个女人作老婆,你看小崔子都娶上老婆啦。”太后说罢,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仿佛陷入了沉思。
李莲英听见此话又见太后瞧着他,着实吓了个够呛,一时冒出一身冷汗,急匍匐于地叩头如捣蒜,嘴里战战兢兢地回禀道:“奴才该死!奴才求太后老人家开恩!奴才侍候太后有什么不周不当之处,任由太后老佛爷降下懿旨处置。奴才心甘情愿恭请老佛爷降洪恩金口玉言赏赐奴才一死,奴才即便是转世投生来生来世依旧要做太后老佛爷的奴才,尽心服侍太后……”
他其实领会错了太后的意思,慈禧只是忽然想到了当年的小安子,一时竟有些黯然神伤。小安子是她亲口答应在皇宫外面娶了老婆的。
慈禧太后毕竟很快就回复了心神,听这小李子磕着头颇有节奏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忍不住笑了,点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如何不知小李子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快些起来,别让那些多嘴多舌的瞧见,还以为你小李子真的冒犯了我呢。算啦,不与你说娶老婆的事啦,这事过些日子再议。”
李莲英从太后的神色揣摩看出不像是试探之言,又觉太后的心情已不似昨日,方放下心来。心头便有所动,眼前竟浮现出窥见安公公当年与宫女嬉戏的情景……急忙定下心神。
听见太后朝他道: “去吩咐她们备好大澡盆,你待会儿还要替我搓搓背呢,今儿身子骨也有些乏了。”说罢便往凤椅后背上靠去,有些慵困的样子。
虽已不是头一次替太后搓背,李莲英的心头还是止不住蓬蓬跳起来。李莲英平生最记得的,那是一个对他来说非同寻常的夜晚。
原来,慈禧太后越来越喜欢小李子替她梳头,就连梳头房的头名梳头太监刘喜瞧见他的技艺提高得如此神速精湛,也是惊讶得回不过神来。只见太后头上的发型新奇而不失传统、漂亮夺目且又不失威严……
今儿早晨,小李子如往常一样,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太后长约四尺的一头乌发分作两股。先将一股垂于耳后,将另一股盘在顶上,再用两只簪子别稳妥。小李子知道,近日太后就喜欢用这两只红象牙制成的针簪。那一些金玉宝石制成的各类精美的针簪已闲置多日。
侍候太后洗罢脸,就有一名侍从宫女捧上特制的花露脂,太后用手指轻轻挑起少许,十分耐心地涂擦于面颊上。一直恭恭敬敬站立在其身后的李莲英,每日里目睹年过五旬的太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