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南宫旭已顺手一刀割下了他那只已经快要掉下来的半边耳朵,“我看着咋这么不顺眼?呀,这就对了,恐怕还真得将这一只也去了才顺眼哩!而后再割下你这没了两只耳朵的脑壳来,就圆不溜秋的既像个南瓜、又还像个肉球。”
“是呀!还剩下一只就变成了多余的。”野百合忍不住又插上一句。
南宫旭短刀指向面孔惨白神色痴呆手脚颤抖的‘塌鼻’问道:“还能找一只网袋来么?”
野百合见塌鼻摇头,便又插言道:“你也想将他吊起来?”
“对了!这位大姐不是极想打牙祭么?本想将他的脑壳卸下吊在网里风干当作干猪头的,眼下却又没了网袋,就只割下来能当个肉球,我与大姐你先踢着玩玩,待踢得软和了再洗洗干净,无论是清炖、红烧、腌卤、凉拌皆由你烹调处置,也可少破费些柴火,不就解了你的嘴馋了?我可是嫌这塌鼻子的脑壳太臭!一口都不尝的,全都给你!”
野百合一时哭笑不得,知道这位少年人是在回嘴骂她,谁叫她方才朝吊在网中的这个‘野小子’随口说话呢。眼下可不能再与他纠缠了,她如何不知,在这两个时辰内若是稍有懈怠,就连她自己恐怕都会被迷糊进去的。再说对方明显就是宫中的人,咱不明事体惹出了麻烦可能还不太打紧,但若是坏了宫主的安排就不得了。对方应该识得我所作乃宫内的‘法术’,他既然不暗示不挑明,咱也只得装作不知。主意定了,便就装聋作哑地不再插话,越发加紧地念着‘醒脑护体咒’。
塌鼻听得南宫旭的话语,心头止控不住地一阵乱抖,只见他扑通一下就跪下地来,因掌控不住身子摇晃了两下就栽倒于地。
“算啦!我不过是替那猴儿为你修理修理,从今往后你就叫‘独耳塌鼻’或叫‘塌鼻独耳’了。”
颤颤抖抖的‘塌鼻’听道南宫旭的语气变了,身子还半靠在地上,急用手去悟面颊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昏昏懵懵的疼痛间还是明白捡得了性命。正晕晕乎乎地使劲儿想,他究竟是何人,如何认得九指又是何时认识我的?忽又听到南宫旭叫他将手拿开,以为是对方反悔了,一下又惊恐得不知所措。却见南宫旭从皮囊中掏摸了一阵,指尖处摸出些许粉末来往他伤口处撒去,顿时便止住了血和疼痛。
至此时,‘塌鼻’的疼痛和恐惧已大为减轻,竟有些想让对方再给他添上点药末。他哪里知晓就是这么点药末也是南宫旭从皮囊的边角缝处搜寻而得的。
一声别样的叹息从野百合嘴里发出,其余众人也多少看得明白,只是因没受指令口中发不出声音。不少人减轻了恐惧,看来这个会施邪术的少年人不太像是喜欢杀戮嗜血的。
哼,我还有事得问问他,又向他招手,道:“这姓蒋的与洋人可有来往瓜葛?”
“没——不——没、知——”塌鼻似乎浑身不听使唤口腔打结磕磕巴巴的,听他‘没、不——’了半天也没听出个结果来。南宫旭眉头微皱,什么完全听指派?连他的嘴巴都完全指使不住,看来对其心头所想就更是不能真正知晓了,这蛊蜜咒也不过如此。
南宫旭扫视众人一眼,接着将一根地上的树枝捡起,从蒋横的脑袋上开始,朝这伙人一一点去。嘴里还大声嚷嚷道:“算啦!可惜小爷我向来就不喜别人给我下跪,平日里尤其看不惯的,是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草民们,一个个被官府威逼得屁股朝天脑壳触地的跪着,那景象真是气煞人!”
莫说很有些迷糊的众人听不明白,就连野百合与绿蜻蜓听着也很有些惊异。这是啥话?自古以来除了皇上天子何人不下跪?不对,恐怕就连皇上也要给他的太上皇老祖宗们下跪哩!咱草民给爹娘下跪,给衙门官员下跪,官员给上司下跪,如何不是天经地义的。并且,遇上特别情形,所有人还会以手加额地头面朝北磕头谢主龙恩哩!因那北边是皇帝圣上所在。
只不过野百合她很快就点头赞同了,绿蜻蜓虽不能掌控自个儿的头颈,却也有些明白这小子的心思了。是呀!早就听说域外的洋夷们就不兴下跪,连见了他们的皇帝女王都只是行礼而已,看来规矩都是各家各户自个儿时兴自个儿定的。
“不过,小爷我还是要你等跪下。”
野百合眉头一皱,这小子说话怎么是出尔反尔的?却听他大喝一声,都给我听着!
“你等一个个都给你们的‘血滴子’老祖宗跪下,一个个都得叩上二百五十个响头。不!蒋横得叩上三百个,你个塌鼻子嘛,背叛你刁五爷得加五十,投靠官府也得加五十,作了蒋横的喽啰,再加五十,方才竟敢欺辱吊在那破网中的小爷我,又还打算用荆条来抽小爷,先得再加上两百,待会儿我若有兴致便去寻那支荆条让你尝尝!”
南宫旭扳起手指算道:“二百五、三百、三百五……对啦!你个塌鼻子得叩上五百五十个响头!小爷我今天的心情也还将就,算你等的运气还不错,你塌鼻的狗命就暂时还不算短。闲话少说,开始叩头——”
他冷笑一声接着大声地道:“听着,不管这张供桌上有无你等的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