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这位名叫孙骏飞的青年复又离开石蛙谷,那晚在华林坪歇息时,被官军当做白莲教余党捉住。其中那个头目颇有些武功,根本不由他分辨,榨去了他身上不多的银子后便要杀掉他。夺路逃命中跌下了山涧,灾难不绝的他也是命不该绝,又是一位老人救了他。”
“啊,救了他的又是一位老人?那么后来呢?”
“这位救命的恩人还是秦杜鹃的爷爷秦之枫,再后来——”
南宫旭听到此处便寻思,未必这位名叫孙骏飞的老前辈与这个叫杜鹃的女孩儿就结为了夫妻?却又摇摇头。
只听见师太说道:“他想要在此地居住下来,可秦之枫老人却硬是要他离开了这炉水河畔,离开了川边。”
啊!那么我的曾祖母总不会就是秦杜鹃罢?秦耀宗的脑子里一时便很有些恍惚起来,未必我的曾祖父就此入赘改了姓?那‘点水成冰寒血功’咋没传下来?又暗自遗憾,莫说是这等绝顶武功,我爹就连一般的拳脚功夫都很是一般。
“那孙骏飞的确就是你曾祖父,按理说他与那秦姑娘是不易成为一家的,后来……这中间必定还又经历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 师太像是知道了他的猜疑,接着道,“你曾祖父自愿将其子,也就是你祖父随你曾祖母姓秦。”
“啊——”秦耀宗已是目瞪口呆。
静易师太显然是十分明白他的心事,微微一笑道,“这张蜀锦上面所记叙的文字虽是不多,却是你祖父留下的墨迹气场,也是他当年前来寺庙拜佛进香时寄存下的。”
听到此处,南宫旭自然也是感到十分惊异,原来这秦耀宗的祖上是这般来历。复瞧一眼秦耀宗,他哪能知晓此刻秦耀宗的心神已如雷击面色陡变,半晌方喃喃地问一句:“请问师太。我祖父练就的武功就不属秦之枫老人一脉所沿袭的了。”
“可以这么说。”
“是秦之枫老——秦老前辈不愿教授?”
“世道渐变,靠此谋生已是日益艰难。再说要得精湛艺,需下苦功夫,穷文富武这话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你那远房叔父——”
听得师太言犹未尽,秦耀宗忙问道:“我秦文彪叔父?”
“据贫尼所知,你那叫叔父的父亲也的确是你曾祖父的三儿子,不过早年就独自去了京城。这秦文彪所练‘阴风催命腿’虽说是从他爹传下来的,却是沿袭了秦老爷子的‘点水成冰寒血功’ 这绝顶武功的六成。”
南宫旭一听见仇敌的姓名顿时怒火填膺,怪不得秦贼的什么阴风腿异常阴毒,原来是这么来的。秦耀宗听得身侧的南郭寿哑巴拳骨捏得格格发响,却不十分在意。想到母亲曾说过爹爹与叔父家境本就不同,而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道,原来如此。极其惋惜的是,自身没能学到那‘点水成冰寒血功’,眼前仿佛又呈现当年的秦之枫老前辈的雄姿……正遐想间,忽听见身旁的南宫旭开口问了句什么。
南宫旭念着那两把非同寻常的兵刃,忙问师太:“晚辈冒昧问师太,师太可知那刀和剑如今的下落?”
“秦之枫并未将那把‘赤蛇剑’占为己有,而是将其作为段干雄的遗物交给了霍廷辉。”
“到了霍廷辉手上?”秦耀宗插了一句。
师太摇头:“霍廷辉自与秦之枫分手,就没在江湖上出现过了。因江湖上传闻那把‘赤蛇剑’很带有几分邪气,被此剑去命的无辜之人也不少,在段干雄之前得到它的人,放在家中时,不是家人时有惊惧不安,就是经手之人死于非命。”
“听说有的宝刀宝剑在夜半会发出声响呢?”南宫旭忍不住道。
秦耀宗也点头:“我也早就听说过。”话一出口,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哑巴开了口?目光射去,定定地停留在南郭寿的面上。
南宫旭也回过神来,坏了,我这是咋地?急速一转念,管他的,咱就不是哑巴,看你小子要什么对付我。
“五成属实,五成属虚,虚可由心生,实可由虚转……”师太对此似乎毫无反应,把话头一转道,“况且,那霍廷辉算是一位正人君子真男儿,他本就极不愿再作满清皇家的鹰犬,更不愿为其所设的种种冤狱去杀害良善无辜。故而按此推论,极有可能是,他若没毁掉此剑,就藏于大山中或沉没于江河底了,因闻说有人在东面见过他的踪迹……
至于那把杜鹃刀……总之,你曾祖父后来已是这跑马山拉母则寺庙的俗家弟子。”静易师太立起身来,双掌合什面朝佛像轻声念诵:南无阿弥陀佛……
还是那句老话:‘自古宝物不计数,争来夺去闲不住。非己之财生妄念,算尽机关起祸端。’”稍停,又道:“就在十多年前,一个叫松田的东瀛青年也来过跑马山。”
“东瀛人?”秦耀宗满目疑惑,南宫旭也同样感到诧异。师太点头:“是东瀛近些年著名的剑客龙马飞腾的学生,来跑马山是为寻访杜鹃宝刀和杜鹃刀法的。”
“结果呢?”
“自然是无所获,不过据贫尼的一位师姐说,那位东瀛青年人在离开打箭炉之际,曾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