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索上急行之时不能回头,到了对岸再回头看时,那木屋大门紧闭,门前空无一人。唉,杜鹃的爹和咱的爹——。这样的家仇,弄来弄去,我爹爹反倒是是那杜鹃姑娘的杀父仇人——爹爹呀,你叫儿子咋办呢?被人报血仇的该是我?他一步步地朝着深谷走去,步履竟格外有些沉重。
“嗷!——”
半空里传来一叫声,坐在庙宇大殿内的南宫旭一个激灵,眼中的景象开始朦胧……他听出是一只大鵰的叫声,他忽然就念想到那两只雪雕来——也不知曹小青又去了何方?回过神来,方见静易师太还正双目合拢身子端坐不动。再一瞧身旁的秦耀宗,见其面色很是异样,双目微睁定定地面朝着师太,犹似已入定的僧人一般。
此刻的南宫旭心潮起伏,原来如此!这一代代的皇帝果然就是一个个最大的‘土司独眼乌甲’、‘头人次仁’之类……,至于什么秦文彪秦武骆云富黄虎……一类的,也同样是一伙残害下人的走狗打手罢了,这世道——不知是咋的,他忽又叨念起了钟离春、归海阳两位老人和薛士元大哥来……
“小施主……”听得耳旁有声音轻轻呼唤,秦耀宗猛然惊醒过来。
南宫旭也猛地回过神来,目力似乎刚由远方收回,但见跑马山上一派阳光灿烂,自个儿不知是何时随师太走出了庙门,竟然呆立在那座庄严的白塔下。
静易师太微微叹道:“贡嘎白雪终年寒,杜鹃岁岁映日暖;冤有头来债有主,追根溯源庙堂间。施主可做得一场难得的梦,知晓了些祖上的恩怨?”
听得这话,把个秦耀宗唬得一下就朝师太跪拜于地,口里喃喃道:“请教师太,那么晚辈的祖上真是与此事有关联?”
静易师太点头,将手中净水朝他头上洒下几滴,口中念念有词:何为天目?何为追眼?尘世俱往皆云烟,留得是非后人判……是师太的声音:十三年后的一个初冬,有队驮马运送一批自流井的盐和成都府的绸缎去川边。交接货物后返回之时,在一座险峻的山崖前停了下来……
顿时,一股朦胧的情景又开始在秦耀宗眼前显现:
……一条驿道通向另一处流水湍急林木幽深的峡谷,那镖头模样的,是马背上一个年过三旬身形彪悍神色冷峻的汉子,他扬鞭一指,也不顾手下的几个伙计有些迷惑的神情,将驮队带了进去。马队急行了一个多时辰,领头的那个汉子勒住了缰绳。眼前展现出一块靠山面水的荒草坪,诺大的这一快地坪上并无房舍,只有几处低矮的残垣和不多的几截被火烧过的木块,黑乎乎地从荒草丛中隐隐现出,一只野兔从前边蹦出,一个伙计取下背上的弓来,正要催马搭箭,被那领头的汉子止住。当年的‘七灯巷’是在这里?
只见这野兔几下就窜进了山麓下的那片林子里,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行了一段,远远地就能看见那条溜索横跨对河两岸,右侧的山坡上,几间木屋依旧,不过门前的那几棵垂柳明显地粗大了许多,挂着几片黄叶的枝条在风中摇曳。
中年人略微犹豫,便跳下马背顺坡径自朝木屋走去,刚要走进木屋,就听得木门吱呀一声,从屋内走出个壮年汉子。中年镖头看他面容咋有几分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开口打听道:“请问这里住着的秦大爷还好么?”
壮汉一脸茫然:“我也是从外地来的,还不到一年。”
“那——那位姓秦的老人家?”
“我来的时候这地方早就不见有一户人家,房子烂得都快要垮塌了,还是我和我二哥——”
“你二哥?”中年人像是想起了啥,“请问贵姓?”
“我们——我们就姓段,原是弟兄三人,因来寻找失去多年音讯的大哥,咱的老父临终前还时时牵挂着他。咱还是寻到与他同在一起公干吃皇粮的一位老哥,方才打听得,说是我大哥那年进了川边这炉水河岸边——”
没等他说完,当镖头的中年人一摆手截住他话头,缓缓地转过身去,心中竟发出一声叹息。他跨上马背,环视那屋后的山峦,朦胧中,一片晶莹的冰雪似在眼前,一簇杜鹃花隐约可见……
“姓段?”中年人摇摇头,刹那间眼前又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情景。大伙见他一直沉默无语,谁好动问?几声清脆的马鞭声响过,人们赶着这队骡马跟随着镖头胯下的那匹草上飞,一阵蹄声响过,这里又复归静寂。
在左侧激流飞溅的河谷中,那块有三张饭桌大小状如青蛙的河心石,依就昂首朝向着急流静静地蹲在伏那里,白色的浪花汹涌着从它四周奔去,此情此景,好象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无论是进入了追眼功还是入了梦,你所看见的那位少年,后来的中年镖头,就是你曾祖父当年的情景……”师太好似在自语。
静易师太接着道:“往日情景,什么是情什么是景,今日是明日的往日,明日是后日的往日,眼下为实过往为虚,此说听来也是也非,古往今来无人能道个透彻……
“我曾祖爷爷并不姓孙 。”猛然知道自己的高祖辈竟是朝廷的密探杀手血滴子,秦耀宗心中堵得发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