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坤用来装神弄鬼的,以利他登上皇帝的宝座……”
这是祝兄与我最后的一席话。”展玉平语气沉重。
“我殷寒松也是在数十年后才如梦方醒,还不及我那徒弟呢……”殷寒松仰天长叹,“祝万山老哥他后来?”
“灭敌数人,身中数十弹,殁于三日后。”
忽有一股凉风袭过,吹得山巅本就低矮的草木簌簌作响。
殷寒松突然打了个寒噤,心下惊疑道,老夫的功力果然是减退了?已有大半辈子没这般感觉了呢,便由丹田运转起气息来。
展玉平似乎并未在意,道:“如今看来,那东洋倭寇的国家能够在同治七年搞了‘明治维新’,其后,人家的国力就明显日益强盛起来。至于这大清,老夫我还真就不想说了,太平天国为何就不能在咸丰九年推行新政?
那洪仁坤如若采用了干王洪仁矸那部《资政新篇》中的主张,咱太平天国的结局何至于如此?极有可能将整个华夏变了面貌精神。”却又摇头自语,“枉然!那洪仁坤是不会让他家的皇位旁落的,结果……”
殷寒松正要向展兄道一句,咱们何必再为无法挽回的世事懊恼?话未出口,却听得对方似在自语,但字字清晰:“可笑可悲!咱们流热血丢性命折腾了一场,还没将那满清的狗皇帝废下,反而又立了一个洪家的新帝王骑到咱们的脖子上,何时料道他这龙椅也没坐稳……
“尚若天国胜了满清坐稳了江山,骑在天下百姓脖子上作威作福的,不就换成了洪家皇帝和大大小小的王候将相男女官吏了”
“还不是那一套,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莫非是他洪家的天下土地,说不准你我二人也会分享些残羹呢!”殷寒松冷笑,“回想起来,咱们可笑可悲可怜之极!”
“是呀!还不是如同眼下一样,大多的草民连潲缸都捞不上呢。”展玉平忽然摇头,“不成不成!你我二人恐怕连一般的草民都不如,只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哩!”
殷寒松一愣,随即省悟,苦笑道:“也是,定会成为被他们通缉的背叛者了!”
一时间殷寒松的感触滚涌起来,忽闻一股异样的风声扑来,两人几乎同时闪身于稍低的一处硬岩石上。
抬头一瞟,一个黑影早已立于箭杆下,有清脆的嗓音飘过来:“官军将大肆盘查来往路人,师爷爷和殷老前辈不必陷于麻烦,离开此地为好,晚辈别过了。”恭敬行礼毕,只一闪间,人已不见。
“展兄你看看,方才我说过什么?明明白白就是你的徒子徒孙嘛!”
“哎!不知是哪个徒弟传授的,或许是其中一个的后人也说不定的——”展玉平摇头道,“知道他早就躲在暗处,不管他了。”
“你展兄家传的轻功是有些别具一格,被我瞧出。
“现看来轻功有多大用?剑术拳法又有多大用?”
“?”殷寒松瞧向他,似在等他说下去。
“真个是练拳不如握权。”
“握拳?”
他见殷寒松犯疑,接着又道:“练了一辈子拳,不如人家手中抓到了皇权兵权。”
殷寒松恍然:“欺骗驱赶着众多练拳人双方作对厮杀,糊里糊涂地去共赴黄泉。”
“这话还是你那个高徒说得好,我所知晓的娃娃兵里,就数他醒悟得早。”
殷寒松点头,忽又想起在关门石客栈瞧见的那个哑巴,分明就是那个叫南宫旭的娃儿嘛,你看他的易容术还用得十分熟练的样子。人年轻就是不错,总会有精神兴致去干些有趣的活儿。
展玉平长叹一声,仰头望一望苍穹打断了他的沉默道:“你看咱们是否该分手啦?”
“是该分手了。”
展玉平朝雅拉河方向一指,我还是走这条道。
“那么,就请保重,后会有期。”殷寒松拱手作别,朝老友回望一眼便转过身去,顺着奔流的炉水沿东岸而行。
后会有期?你我几个老家伙就都力争吧!展玉平似在喃喃自语,抬眼瞧了瞧天幕下的莲花山。
箭杆山下一块巨型岩石侧面草地上,方才离开顶峰的那个黑影人仰面瞧向山巅,见那两个身影飘飘忽忽地分头沿雅拉河上游和炉水下游而去,继而在转瞬间就已不见了踪迹。
黑影人呆立了片刻,赞叹道,咱师爷爷和殷老前辈的轻功真是没得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师父总是告诫我,与师爷相逢时不能去相认,哪能呢?我曹小青可不能忘祖,今儿称呼了师爷爷一声,咱的心里头也舒坦些啦。‘英雄吞吐气如虹’,这一句话语真好!
并不将方才拉下来的面罩复原,回头瞧了瞧镇子方向,已能看见隐隐约约有起早的人影,看来离天明也快了。还别说,咱昨日下手还真是痛快,看他一伙还有些啥招数?忽又转念,不行,咱还得去搭救萧狗娃。想到昨夜被咱二人搅了个闹热,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还笑呢!贼小子果然是一副发了横财的模样,大胆!那日在清真寺门前的账还没了结,若不将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