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阮玉斌和萧岣三人听了曹小青夜间在‘双进财客栈’的所见所闻,南宫旭和阮玉斌心下皆还正思索,萧狗娃却忙不迭地就要奔下山去,曹小青叫住了他,道一声慢着。
南宫旭听她说道:“想那秦文彪曾国禄一伙人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咱们何不皆打扮打扮?”
阮玉斌和萧岣马上赞同,南宫旭也点头,对呀,咱们受了殷老前辈的点拨,对这易容术也算是学了点儿皮毛,尤其是萧岣娃一下就眉开眼笑,早就想试一试这好玩的活儿了。除了曹小青外,他们三个皆从身上取出一张殷老前辈送与的易容膜来。
当南宫旭四人走到了跑马山下,他们的脚步还未在街面的路上落定,萧狗娃就嚷嚷道:“好香!是啥好吃的?”接着就很是夸张连连吸气,发出呼呼的声音。南宫旭和阮玉斌皆同时朝他瘪嘴,他们何尝不是也都嗅到了一阵阵油炸香味儿,同时有一股炖牛肉汤的香气迎面扑来。
南宫旭四人已站在了距那座幽静的‘清真寺’不过数十步的地方。抬头望去,那两棵古柏枝繁叶茂的身影从院墙内伸向天空,深翠的枝叶越发衬出那蓝天白云来。‘清真寺’两侧房屋的青瓦屋顶,即便是从这儿往上看去,也不及古柏的一半。正是午时,蓝天下的对岸山头,连着成片的松林,也早被阳光染得一派金色灿烂。
南宫旭全然没听见三个伙伴的话语,见从寺门内走出一位头戴白色小圆帽的大叔来,他急忙上前去打听那位老爷爷和他的孙女儿马钰的情形。这位大叔告诉他说,老爷爷和他的孙女和孙女婿都上西北边的老家去了,他们的老家?是老爷爷的老家那儿离大漠很近的,大叔说。想到在野人海遇见娜珍和马钰的情形,南宫旭的心头便有几分惆怅。
在清真寺大门前,曹小青见南宫旭神情落寞,因不解其故,便朝萧岣和阮玉斌问一句:“饿了?咱们就在这一带吃油酥馓子喝牛杂汤如何?”
这南宫旭从迷蒙中回过神来,他自然也感觉到是有些饿了。可他也同阮玉斌一样,此时的腰间口袋里还真是空空如也。近些日子是在镇子外面游荡,一会儿吃烤鱼一会儿啃野兔的,还时不时的吃着藏地的牛肉糌粑,喝着酥油茶,倒也不大感觉得到手头的短缺。
此刻立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尤其瞧着那一家家不同风味的饭馆面店,却因囊中羞涩连自个儿的午饭都解决不了,更无法开口招待几位朋友弟兄。心头一下就像是在重温刚回打箭炉那日的窘况,眼下就连立马去帮工挣钱都有些犯难。
心下又叼念道,还得去看看那家酒楼的老板和二毛。
“走,就在这家吃锅盔牛杂汤如何?”曹小青哪里知道南宫旭的心思,她尝过这牛杂汤的滋味。
南宫旭在曹小青耳旁悄声说一句:“咱们就在这里吃点早饭,小青你先垫着钱,回头我会给你的。”便带头进了一家小饭铺的门。
阮玉斌和萧岣没听见他的耳语,阮玉斌往日也是大方惯了的,此时虽感窘迫还是说道:“不好意思,请二位——先垫着。”
南宫旭也不再多说什么,仿佛没听见,心头却分外的不好受。
只萧岣没吭声,他一边瞧着那位头戴白圆帽的回人老板手里正翻动着的锅盔,心头很有些不以为然,咱们既然都是弟兄朋友还须得着讲那样多客气话?吃就吃吧,不然叫啥有福同享呢。
“看你们说到哪儿去了?多的不说,就是请你们三位在这镇子上吃喝个——十天半月也是没问题的。”曹小青拍拍腰间的小皮囊,将原本要说的三五个月改了嘴。这话惹得老板也笑起来,说这位小哥还真是讲江湖义气哩。曹小青想到她曾取过南宫旭囊中的数十两银子,心下的歉意一直是憋着的,却又无法向他表示,此刻心下便有了主意。
很快,店家就将牛杂汤和酥锅盔端上桌来。
“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也该上哪儿去玩一会儿啦?”萧岣惬意得眯缝起了双眼。
南宫旭在进小店时听见有个客官提到了箭杆山茶廊,当时就心中一动,就带着大家朝东门方向一路走去。四人上得茶楼落座后便慢慢品茶,阮玉斌和小青皆称赞这茶楼好茶水好景致。只有萧岣却东张西望地,总把目光朝着跑马山上瞧。
南宫旭指向对岸那几个流浪儿般的少年问他道:“你瞧瞧,认识他们么?”
“认不得。”萧岣摇头,心下嘀咕道,到处都有小讨口儿我哪能都认得?你南供起也当过小讨口的嘛,还问我?
喝过了茶离开茶廊,经过‘醉富翁酒楼’门前时,南宫旭想到那个二毛。他想了想便朝他们三人耳语了几句,就独自到左侧往日进出的柴房门处。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摘下了易容膜,再回身一同走进了门厅。见老板正在拾掇着柜台上的银钱,叫声恭喜老板发财!老板见是南宫旭,满面生出了笑容来,忙招呼伙计给各位上茶。
南宫旭拱手作谢,叙谈间问起了二毛的情形。
醉富翁酒楼老板听南宫旭提到那个叫二毛的小伙计,脸上的笑容就渐消失,摇头叹气道,“你问的那个二毛?没在这店里啦,这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