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太说这块牛骨上的字迹便是有关宝物的下落,四人皆一下屏住气息,皆竖起了耳朵来聆听静易师太的话语: “寺被毁……金鸭杜鹃刀皆贵重之极,宝刀归至杜鹃林中日月石…金…骨一副…下端不少字迹已被毁损,骨一副,未必还有另一块牛骨?阿弥陀佛!”师太轻叹一声,要将此骨退还给南宫旭。
直到此时,南宫旭方知他那日在野人海收藏到的这块牦牛骨片,上面的这些弄不懂的字迹竟会藏有惊人的秘密。急忙说道:“那么这些梵文字迹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寺里逃出的僧人所刻记下来的,这杜鹃刀本就属于娜姆则神山,我这就算是作归还。”
“不过小施主们也会有缘参与觅寻宝刀之事呢。”师太点头说道,“既然这牛骨记有字迹,极可能是一对,或许——”
听了静易师太的话语,萧岣早已是喜不自胜,耳边回响着‘如若占齐,雄霸武林’这话,又急切地向师太问道:“我想请教师太,想那对金鸭子多半是藏在五色海子中,这就很有些难办了。不过,既然那把杜鹃宝刀是娜姆则神山的宝物,我看八九不离十是藏在娜姆寺里。也不知萧岣我猜想得对不对?”
“你难道没听见师太念了这骨头上的字迹?”阮玉斌道。
“好啦,小施主所提所问,已非是贫尼该解答能解答的了,贫尼只能应各位所询所问而闲聊出一点话题来,就这么一来已经多有涉及尘事,恐怕要耗去些修行之功呢,说来也是各位与寺庙有缘。”师太道,“贫尼该做功课了,各位小施主请到殿后喝茶歇息罢。”
四人喝了茶,吃了些点心。先走出门去的萧岣已站在门外急急地朝他三个招手。
南宫旭三人出来,见萧岣已转过身去,面朝山坡处的那一片片茂密的林子,口中还正不停地反复叼念着:杜鹃林、日月石、骨一副……杜鹃林、日月石……
“入迷啦!你们看他已经入迷啦!”曹小青见状拍手笑道。
阮玉斌却也若有所思地道:“既然有杜鹃林日月石的说法,要是咱们找到了日月石的位置,寻那把杜鹃宝刀的下落必然就有把握了。”
“还要想法子去寻另一块牦牛的肩胛骨,那上头一定记得清清楚楚的。唉!就看咱们几个有这财运没有。”萧岣边说边东张西望的,忽又叫一声,“咱们傻站在这里干啥,不如先去那片林子里瞧一瞧,看看有没有运气。”
“也行,看看有无日月石再说。咱们的运气突然来了也是说不准的。”阮玉斌道。
……林子内外有大大小小的山石数十个,根本就瞧不出哪一块是杜鹃石,何况这一片松林一直延伸至后山连绵不断的群峰,他几个一时半会儿如何能寻得?四人在林子里转了好大一阵子,自然是无啥收获。南宫旭说该向师太告辞了,曹小青点头笑笑,阮玉斌无言,萧岣也早就闭了嘴。
大殿内,静易师太神色安详语气平和,“……‘杜鹃刀郭达剑,能得其一威力现,如若占齐,雄霸武林’这话在贫尼看来,也隐隐含有几分贪邪之气。
宝刀宝剑看谁得之,浩然正气者本就不计贵贱高低,奉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皆为一家,得之则用其荡涤世间污泥浊水,有如至真至诚之圣君得江山而造福于天下。若为贪婪邪恶之人争之霸之,则伤及无辜祸害良善,纵然是干出一番所谓大事,也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王者胜之寇也寇者败之王也。其后果可想而知……阿弥陀佛!也罢,贫尼就借一位云游行者的话语送与各位吧:
自古宝物不计数,争来夺去闲不住。
非己之财生妄念,算尽机关起祸端。
宝刀利剑应辟邪,欺善助恶天良灭,
一朝撞见黑煞星,阴曹阳世两相隔。
君不见黄河之水浩荡荡,日落月升见星光,
过手的主人列长队,一个个今日在何方?
四人听罢,皆也明白其中之意,南宫旭默然无语,心间在领会师太方才的那一番话语……末了,四个少年向静易师太告辞,在离开庙庵下山之前又上大殿在佛像前行了礼。
四人一边走一边瞧着四周的景色,南宫旭还在默默领悟静易师太的话语,心下联想到当初在贡嘎神山冰雪洞中聆听到大师的那一番话语……
“咏雪亭?”走在头里的阮玉斌停住脚步,瞧了瞧一座木亭子上方的三个字便很有些兴奋,“瞧,从这儿还可看见远处的雪山哩!”
四人走入在山腰处的这座小亭内,萧岣笑一声:“有啥稀奇的?我早就看见了,咱们就是从这条路上来的。”
“未必你就瞧见那雪山了?我看你当时跑得比兔子还慌张。”南宫旭笑道。
“我看你两个才比兔子还跑得快!”萧岣不服气地回他一句。
四人朝着东面的大雪山,为其是不是贡嘎山探讨了一阵子终无结论,阮玉斌说要是娜珍在场就好啦。南宫旭神色略变,只把头转向东面。四个少年又眺望了一阵,南宫旭刚把目光又移向对岸,见离公主桥不远处的山麓间那延缓的山坡处,古木环绕间现出两座庙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