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高碉下的庞蒡和洪匡干脆靠着墙角盘腿而坐,微闭双目调气养神。迷朦间见有轻微的声响,有黑影从顶上一坠而下,只在眨眼间就毫无了踪影,其轻灵迅疾之状是二人从不曾见过的。
“方才,真是有人从顶上下来?”洪匡揉着眼。
“是一个人,动作太快,我也没瞧得明白。”庞蒡惊讶之余,担心起老三来。
此时,夏侯小虫站在最高的碉楼顶上,就见天边似在显出一抹鱼肚白,也觉得并没过多久。当脚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天窗’自动打开了。他人一下去,‘窗门’便就自动关上,且严严实实的不见一丝缝隙。
微弱的晨光从不大的窗口处映入,窗台上的那盏油灯依旧在那里,灯已熄灭。这间位于二十一层的屋子里也有了些光亮。夏侯小虫环视屋内,空无一人的室内一切依旧,唯有老者不见了,更不说那个未曾谋面之人。
也不知是否是一夜没合眼的缘故,他在不觉中便昏然睡去……
猛然醒来,他当然是不知过了多久,从墙角的那块木板上跳起身来一看,呀,是啥时候了?太阳都照进了窗口。不行,咱还得上去瞧瞧,弄明白这儿的山形地势,才谈得上同老大老二去追寻那伙隐藏得异常诡秘的人马。
这天窗如何能打开?机关定在老者身旁,果然,一眼看见就在老者坐过的蒲团后面有个木把手。
呀!蓝天白云,红日当空。夏侯小虫正在朝下面张望,也不知大哥和二哥怎么样了?忽地一团黑影坠下来,哪来的乌云?他刚回过头来,就见一只特大的巨鹰已向他伸出了利爪,连挣扎都来不及,铁爪索连同腰带就被鹰爪牢牢抓住,随即一声风响便腾空而起。
这哪里是鹰,分明就是一只大雕?雪鵰!
就连飞檐走壁惯了的他,看见身下的群山河流变得既矮又小,禁不住也一丝儿犯怯,不由地将眼皮闭了一闭。须臾,感觉被这大鵰放下了地来,吁出一口气。有晃眼的光芒射上了眼睑。睁开双目一瞧,大吃一惊!咋就跑到了大雪山上来?大鵰已是无了踪影。不好!得提防眼睛被日光下的雪芒刺坏,忙从背包里摸出夜行衣的面罩来。
刚收拾停当,空中又有风声扑来,抬头看时,却见老大庞蒡和老二洪匡也‘乘风而来’,洪老二嘴里还在嚷嚷;“老雕呀老雕,我洪铁匠与你一无冤二无仇,为何绑架我?要吃要杀来个痛快!别弄到雪山上来冻饿而死受他娘的折磨!”夏侯小虫一见他二人在大鵰脚下的模样就乐了。
同样,将他两个轻轻朝雪坡上一放,两只大鵰便展翅而起。
打量清楚了,他们正位于大雪山坡的一堆积雪处。大鵰将咱哥儿三个弄至此处却是为何?
“哎哟哎哟!”洪铁匠呻唤两声,接着就骂骂咧咧地,“甚么刁鸟?见我的家伙不好使就把老子欺负够了,要是我也有根七节鞭八节棍的,早朝这刁鸟舞去,不打得它告饶才怪!”
“咋啦?”从没听见过洪二哥呻吟的老三扭过头去,见正在戴面罩的洪匡额头上有一道与额同宽,不长不短不深不浅的血印。
“我和你大哥还正在碉楼下朝顶上张望,满以为看见你得手后给我们发个啥消息。等了半晌也没见你老三的影子,刚想坐下来歇歇,风声一响还没回过神就被这刁鸟一把将我拎了起来,老子就给了它一铁锤!”
“打着了?”
“哼!它那只大爪爪还真躲得快,反而一爪就抓到了我的额头上,这额头上是肉薄骨头宽,可疼得紧哩!”洪匡嘟嚷着,“我的家什也弄丢了一把。”
庞老大笑道:“我若是像你所说的,也将九节鞭抽出来击它,恐怕多半就再也见不着你们三弟兄啦!”
“咋会呢?”洪匡摇头。
“只要大鵰将我一甩,从数百丈高的天上跌将下来,不摔得粉身碎骨才怪,咱可没那么高超的上上乘武功。”庞老大道。“幸好老二你没伤着大鵰,这大鵰肯定是南宫兄弟的朋友!不然咋会干出如此神奇的举动来?”
“也真是的,咱们南宫兄弟的人缘真好!”洪匡点头。
“这该是称作鸟缘,不,是鵰缘。”老三郑重其事地解说道。
“说些啥?”庞老大接话,又问道,“老三上到那座顶楼了?”
夏侯小虫点头,正要细说,就见山下有四人急匆匆地在朝这个方向奔来,还有一只獒犬。
庞蒡见状,叫他二人呆在原处,说声我过去看看是敌还是友再说。
来人正是莫呷和布若等四人,他们走了一阵还不见他二人返回,见离得大雪山有些远了,便在前面等了一会儿。刚慢慢地走了几步,黑虎朝那个方向叫了起来,大家回头看时,远处的雪山有些异样,叫声不好,未必有雪崩?心头皆一下就变得冰凉!忙急急地赶回,一路都没吭声,皆料道这南宫旭和萨莎两人是凶多吉少。
明白了原委,庞老大三人如何不焦急起来?莫呷只说了一句,既是大鵰都出面了,他两人定是与雪鵰有关系。也不用再多说,众人即刻行动起来。
布若和莫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