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小崽呢,都有好几年啦!”
香味在这空旷洁净的雪山下散开来,南宫旭忽然想到他的朋友们,那日在河边烤鱼的情景。还有薛大哥和小青兄弟,我是悄悄走的,也不知他二人此刻的情形?这趟来寻我的师父,却遇上了这么多事来。却又转念道,南宫旭呀,你小子已是闯荡江湖多时的人啦!何必这样牵牵挂挂的,我的这些朋友们一个个都是提得起放得下的。有句话叫作‘出家人随遇而安’,咱虽不是出家人,可也要随时遇到啥,也就要随时安安心心地。
“南宫旭,请喝咖啡。”坐在他身旁的萨莎放下手中的一把割干牛肉的小刀,将一只空铁皮罐递过来,“据我所知,你们许多人都不会喝咖啡的,只喜欢茶?”
“小兄弟快别喝那玩意儿,满嘴苦味有啥好喝?”莫呷还皱着眉头,“可惜了这一锅水。”
可能是口渴了的缘故,南宫旭喝下了几小口,真是一股苦涩味儿,是不大好喝。
他站起身来,走到莫呷大哥旁边,问起他近日的情形。莫呷为了寻找到兄长,一直走到了贡嘎山一带。除了在打箭炉有人见过一个独来独往的彝人壮汉外,往西面的一路上都没有他的消息。寻访了藏地的老朋友之后,从昨日开始往回走。
“还认识我么?”南宫旭望着莫呷的眼睛。
“嘿!你,你别把你莫呷大哥当作是个忘性大的!”莫呷手指南宫旭笑得两肩抖动,“在二郎山和打箭炉就见过,今天又碰面还不认得你?”
几个外夷不解地瞧着他俩,也跟着莫明地笑。
“真的,你一定不认得我了。”南宫旭认真地又重复一句。
“我晓得啦!你如今不叫南宫旭,叫南恭喜啦,对么?”莫呷又哈哈大笑。
“莫呷大哥你还记得么,在十多年前,被你从两个人贩手中救出过一个小孩。”
“哦,是有这事。”莫呷停止了笑,满眼疑惑地盯着他。
“后来被你寄放在了二郎山下的一家小店中。”
莫呷点头“对了,后来也不知那个李老板是如何——”
“莫呷大哥,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娃儿。”
“啊呀!我的老天!你咋不早说?咱们见面也不下一两次了。”莫呷埋怨道,对南宫旭当时的遭遇他哪里知晓。
南宫旭也暗暗定了主意,那一段日子就永远不向他道出,无论怎样,莫呷大哥是出手救了咱的。当下两人就高高兴兴地叙谈起来。在一旁的几个外夷也听出了个大意来。
“来,让我们大家喝一口,庆贺您们两位的重逢!”布若提议道。
“庆贺庆贺!”众人端起了手中形状不一的家什来,酒也罢咖啡也罢,皆喝下一大口。
整理好行囊,杰克在查看他那把短火铳,扣动了一下扳机却毫无动静,萨莎一下就扑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短铳叫道:“杰克,你疯啦?”查理也点头制止,说在这雪山下,别说是放火铳火炮,有时一个人的大声喊叫都有可能引发一场雪崩来,“可怕的雪崩!灭顶之灾!”
“幸好火药都被雪弄湿了。”布若指指别在他腰间的短铳也点着头。杰克愣愣地看着萨莎将他的那支短铳别在他自己的腰间道:“让我为你保管吧。”
看看天色已近巳时,大家说声出发!
“糟糕!”已经离开贡嘎山好大一段距离,萨莎忽然止住了脚步,及其不安地向杰克问道,“我的,我的小刀,我的小刀没在你那里?”见杰克摇头,他接着道,“是我自己的错误,被我忘记了,我必须回去找到它。”
“要返回去?我也同你去吧。”南宫旭见状,知道那把小刀对他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杰克也表示要陪他去。
“不用了,我不能麻烦你们,谢谢!”
“我还是得陪你走一趟,你是远方来的客,还不熟悉贡嘎大雪山。”南宫旭道。得到了莫呷和众人的赞同,两人立即返身而去。一路上丝毫没有耽搁便很快赶到,果见在一小块雪堆后面,那把小刀在阳光下泛着亮光。
他俩再返身行进,刚走出两步忽然听见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雪坡下有只雪豹正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此刻的山头也像发出了异常的声音。“不好!快跑!”他两个几乎是同时叫喊一声就奔跑起来,南宫旭的脑子里闪现着当年听卓玛的阿爸讲到过的推山雪。
异样的响声越来越大,在他们的身后是条狂泻而下的银白色雪龙,雪沙笼罩腾云驾雾,雪龙呼啸着向山下冲来。他俩哪能跑得脱?转瞬间就被埋入到忽然堆积起来的雪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