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离几棵树不远的十余步外,那一间茶棚就紧挨着山脚下。
就在老婆儿刚接过银子同老头儿走到那坎上时,就听后面有人马声。回头看时,有五人五骑,面后跟有十来匹马,急吼吼地赶上前来,其身后的马几乎都驮有不算大的驮子。其中一人扬鞭催马的同时口里直嚷嚷:“得罪了!让开让开!”就见这一伙人马逼了上来。
这段山路本就狭窄,不然人们何以称之为羊肠小道?他们竟然靠着山边的坎子下直端端地就冲撞而来,明明是要与之较量马匹的优劣和赶马人技艺的高低。眼见对方的几匹头马已经闯入了刁五身后几匹马的内侧,有两匹马在路坎边沿被挤得蹄下险些踏空。
刁五眉头微皱,早已瞧清楚前边不远处的地势,只轻轻吆喝一声,他的马一涌而进,只费了眨几下眼皮的功夫,他的人和他的马,自然包括萧岣在内已全数跃上路旁坎上的几棵树下。
“是咋的?这伙人是咋的?想把人摔下马去么?”站在坎上的老头儿见萧岣在马上摇摇晃晃的身子,瞪着眼睛叫了起来。
坎下为首那人并不答话,只顾催马向前,他身后一人叫道:“闻说这几日去赶会的人太多,要先去寻锅庄客栈呢!”
老婆儿放出一句话来:“自作孽,就快倒霉罗!”话语清晰,早传入那几人耳内。
吁!——一声呼叫,这伙人的马队就都停止了奔走。
身后不远的地方,守住那间小茶棚里的那个老者见状,忙避得远远地张望。
刁五心里道,嘿嘿!这几个还有些像我老刁的徒弟呢。
“谁个倒霉?是哪个不晓事的嘴臭!”一人勒马回身,朝着坎上的几人喊道,只见他额头上的一道刀疤似在颤动。
“就是我这个不晓事的在向你道喜呢。”老婆儿不紧不慢道。
“你!”‘额刀疤’恨恨地,“若不是看你是个老婆子——哼!”
“说啥?未必你还敢动手打她不成?!”老头吼了一声。
几个汉子手指刁五和萧岣,就都叫嚷起来:“你们挡了我们的路还不陪礼道歉?”
“耽误了我们的时辰要赔银钱呢!”一个嚷嚷道。
“你几个有理就下马来同我们讲!”另一个接话大声道。
刁五暗暗冷笑,要我们下马?露出马脚来了,我倒要先看看你们的道行有多深。给萧岣丢个眼色,两人跨下的马儿过去了几步,靠近二老旁边。
就听老婆儿问道:“你们说要赔银钱?”
‘额刀疤’应道:“挡别人道路误人时辰,你说该不该赔钱?”
老婆儿哼一声:“鬼想钱,挨令牌!”
老头儿笑道:“猴儿想钱就跳起来!”
‘额刀疤’怒道:“你们还敢骂人!莫惹得我手痒了管不住。”
“骂人?我老邱还没打人就算你运气好啦!”老头儿嘴里说着,脸上却一点儿也不见有生气的样子,“想当年 ——”
老婆儿笑骂道:“得啦得啦!老邱你就别再想当年啦,没听见人家的手都痒了么?”
萧岣实在有些忍不住,朝对方喊一声:“算啦算啦!你们这些人别跟两个老年人一般见识。”
二老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婆儿道:“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老的老小的小,撞也撞不得,骂也经不得骂,打又经不起打。饒了他几个算了!走。”为首那人道。
‘额刀疤’朝为首那人嚷一声:“不是看这几个老东西年岁大,我才不会饒了他几个,呸!”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去,其他几人也附和着。
“说得撇脱,走不脱。”老婆儿话音刚落,就听‘额刀疤’哇的一声,再没了声响,只见他两手乱舞,口中插了一根不长不短的马尾松枝。那蓬松的一团松枝正好将他的嘴巴塞了一个满。口腔里痒痒的,只手去取却又不好取,反而弄得更加痒痛憋气。
“还敢动手么?”其中一人叫道:“也瞧瞧咱的真家伙!”话音一出,一把飞刀早已直端端朝向刁五飞去。这里可把萧岣惊得翻身跳下马来,情急中躲到了马屁股后,瞬间心想这伙人下手也够狠的,竟对五爷发出了飞刀。看刁五爷时,早就一招‘镫里藏身’,已把身子挂在了马的另一侧,那刀自然就飞向了他身后的老婆婆。
众人皆听见“唉哟!”的一声叫唤,却不像是从老婆儿口中发出的。萧岣偷偷地从马屁股后瞧去,却见发出飞刀之人手捂左耳,面颊与指缝间有血渗出。再看那老婆婆时,只见她正慢慢地用两根手指拈着半截刀身,随意抛入地下。
另一人不顾为首那人直朝他摆着手,大叫道:“哪里来的这个鬼老婆子敢伤我弟兄!看镖!”只把手一扬,五枚金钱镖几乎是一齐发出。
刚扭胯回腰跨上马背的刁五身子尚未坐端正,就耳听眼见对方手里的镖已袭来,他倒也是眼到手到,一枚金钱镖已接手中。
左侧的老婆儿只把左手晃了一晃,老头儿也把手一伸,他收了一枚,老婆儿收到三枚。
“我说老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