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吐登酋长的大帐篷内外,热闹非凡,众人正在为铸箭炉即将点火的事情作准备。帐房内,吐登酋长和郭达将军、李盟长、马首领、和刚从南边赶回来的乌吉首领正在共同议事。
吐登酋长要南宫旭和卓玛也在一旁听一听。
郭达将军道;“在座各位首领都已晓得了,因丞相不久即将出师中原,召回了王平老将军和张苞关索两位将军,这次的任务就交付给了末将。”
大家叹道:“本打算同王老将军和几位将军一起喝庆贺酒的,可惜——”
吐登酋长叹道:“那日我不该答应王老将军,当天就该陪他们几位一醉方休。”
李盟主道:“谁说不是呢,只有等来日再好好的聚一聚了。”
接着大家就开始商议当晚的事项,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一些细节。
吐登酋长朝郭达将军道:“郭兄,铁匠红炉的火一点然,这三天三夜就全看你和你的几个助手了。”
李盟主和马首领也点头道:“是呀,我们几个都是外行,不懂铁匠手艺,一点也帮不上忙。”话语中很有几分惋惜。
乌吉首领道:“我一听说要立一只非同寻常的吉祥铁箭,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就赶回来,本来五天的路程我三天就赶拢了。”
吐登酋长笑道:“你肯定是换了马。”
“不换行么?”乌吉点头笑道,“在坐各位那一个不是好骑手?乌呷我敢吹牛皮么?”
郭达就笑道:“乌吉兄弟肯定舍不得把你那匹火烈马累坏了。”
“实不瞒各位老哥哥大兄弟。”乌吉伸出三指:“我换了三匹马。”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乌吉一摸挎在身上的葫芦,拧开木塞就喝了一口,伸手递给身边的郭达,见他推辞,才猛的意识到啥,伸伸舌头小声笑道:“该罚该罚,说了大功告成才喝,哼,这嘴巴!”
众人就笑,马首领笑道:“该罚是该罚,总不会是想罚几大杯酒吧?”
“哪能再罚喝酒?会让人说我是个只想喝酒的酒葫芦呢!罚就罚——”
“罚啥?”
“干脆罚我给郭大哥扯风箱,该对罗?!”
“你们上当啦!”
南宫旭和卓玛忍不住在旁边叫起来。
“上当?上他啥当?”
“乌吉哥和郭大哥早就商量好啦!”
“哦?”吐登酋长恍然大悟,“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是在前年,乌吉兄弟本来就跟着郭兄学过好几个月的铁匠手艺呢!”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当夜,不仅是北山山麓下一片热闹,就是在隔河的坝子上也是热闹非凡,人们早已准备好了好几大堆篝火的木柴。男女老少身着漂亮的服饰,姑娘小伙儿打扮得一个赛一个,小娃娃们就更是兴奋得很,三个一伙五个成群的相互追逐打闹。
镇子四周几座寺庙的数位高僧,也正领着寺内的僧众们在大殿经堂内诵经祈祷。
时辰快到,几位首领站在炉前,神情十分庄重的轮流着向乡亲父老们讲了几句话。
时辰已到,南宫旭看见卓玛的弟弟,那个吐蕃少年武士站在对岸手持弓箭。
听到吐登酋长和李盟主一声:“点火!”
早已弯弓搭箭的少年武士,已由郭达将军点燃箭头,拉弓如满月,放矢如流星,只见那箭犹如小火龙一般呼啸而去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形,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地潜入了敞开的炉膛,顿时就将炉火点燃。
扎西德勒!亚摩热!随着人群的欢呼声,两岸的篝火都点燃了,红红的火焰放射出金色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人们欢乐的脸庞。
有人拉起了胡琴,人们开始围着篝火起舞,南宫旭也和马贞卓玛手拉手,随着胡琴抑扬顿挫的节奏,跟随着卓玛和马贞的动作,南宫旭模仿着她们的动作,很快就融入到欢乐的人群中。
到了第三个夜晚,熔炼铁水的工序已顺利完成,今晚就将开始锻铸铁箭。
山脚下那一孔新砌的铁匠炉比起一般的炉膛明显地要气派得多。从备料砌炉到搬运玄铁石和煤块,除了郭达指派的属下外,还有一个人影不停地忙前忙后,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埋头干活。郭达将军亲自掌握着整个火候进程,每当需要助手的时候,这个一声不吭的汉子总会比那几个军士要得心应手得多,虽然这些军士都是跟随将军在军械营里干过好几年的。很快,这个明显是内行的汉子就获得了将军下属们的刮目相看。
“罗吉师傅,明儿你一定要教教我们看红炉火候的颜色。”有两个军士同坐在他的旁边。
正在扯着风箱的乌吉笑道:“你们咋不向我求教呢?”
罗吉半靠在离炉旁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他的脸上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气色。看着皎洁的明月,心中还在懊恼不已,魔鬼迷了我心窍,真是被魔鬼迷住了心窍!
熊熊的炉火在午夜里越发显出了耀眼夺目的红光,红光在周围人们的脸面上映射着跃动着。天上群星闪烁,雅拉河水和折多河水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