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圆溜溜的大眼珠往这边一转,蓦地从大瓷缸上跃下,行动疾如闪电,眨眼功夫就落到了安梓纯的肩头。安梓纯也不怕它,把手臂一团,叫它到怀里来。那小东西便乖乖的爬进了安梓纯的怀里。
这只灵猫曾救过安梓纯两次,能再见它,安梓纯心里很是欢喜,不由得摸着灵猫的小肉爪,“瞧,爪子都叫沾湿了,回屋去给你擦擦。”说着便抱着灵猫往前院去了。
含玉见此,便吩咐丫环们将后院收拾干净就散了吧,丫环们只当小姐养了只厉害的猫,抱怨几句,也就算完了。
安梓纯原也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只与这灵猫投缘,若说是猫怕也外行,该是只黄金猞猁才对。安梓纯将这灵猫放在膝上,逗猫似的揉着它的下巴额头,“元宝,你这次可是投奔我来的?来了便不走了么?”
猫儿只顾着享受安梓纯温柔的抚摸,耳朵虽动了动,却没有任何表示。
含玉从旁瞧着,不禁抱怨说,“前几日还说后院缸里的鱼怎么离奇的少了几尾,原都是这金元宝干的。”
安梓纯闻此,笑了笑,依旧轻轻的抚着这只灵猫,“你若答应叫金元宝,我往后便只叫你金元宝了。”
那猫儿似乎对这称呼很是受用,便往安梓纯身上蹭了蹭,又卧了个舒服的姿势,眯起眼来,一会儿工夫便睡着了。
安梓纯瞧它那可爱的样子就喜欢,又摸了摸它的小爪子,轻声说,“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在外头流浪了这些日子。”
含玉觉的此等灵物竟服了小姐,其中一定有些渊源,这金元宝既找上门来,也没有撵出去的道理,便应道,“奴婢去取些材料与它做个窝来。”
“不必了。”安梓纯说着,起了身,“这小东西脾气躁,我若不盯着,怕它伤人,就睡在我床头吧。”
含玉听小姐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便应下,急着去铺了床。
第二日一早,安梓纯醒来起身,见金元宝已经不在床头了,心里隐隐的有些失落。含玉听见动静,忙过来将床边的幔帐都收了起来,“小姐醒了,这夜睡的还安稳?”
安梓纯闻此,心下诧异,昨晚真是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难怪方才起来觉得身子畅快,真是好久都没睡这样一个安稳觉了。
安梓纯寻思着,不尤的摸了摸金元宝躺过的那一小片地方,“金元宝——”
“可叫它折腾坏了,一早上起来上蹿下跳,这会儿又在后院涝鱼玩,小姐可管管它吧。”含玉忍不住抱怨说。
安梓纯得了这话,心里欢喜的不行,忙下了床,踩上鞋便往后院跑。见金元宝就如昨夜一般蹲在大瓷缸沿上抬着一只小肉爪搅和那一缸鱼,眼泪没来由的就落下了。
“小姐可瞧见了,这东西皮的很。”
安梓纯却泪中带笑,“叫它可劲儿的玩,咱们又不是玩不起。”
有了金元宝作伴,安梓纯更懒于去应付那些上门讨好的宾客,依旧称病在毓灵苑躲懒。
午膳那会儿陆华璎特地过来探望,还带了一盅刚煲好的补肺汤来。安梓纯闻了一下,确是用了极好的药材烹煮,可自打经了鲤鱼汤一事起,她就再也不吃外头送来的东西,所以当着陆华璎的面,也只能说饭吃好了,回头再喝。
陆华璎也是个礼仪周全之人,深知三妹妹如今身份尊贵,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了,所以再不敢随便姐姐妹妹的称呼,打进门起就尊称郡主。
安梓纯也知自个身份不同,必须要放尊重些,可这架子没必要在陆华璎跟前端,只与陆华璎交代,往后没别人的时候,还是嫂子妹妹一样的称呼。
陆华璎得了这话心里欢喜的不行,猛地瞧见了卧在榻边睡懒觉的金元宝,一脸的惊喜,“呀,妹妹何时养了只猫儿,我竟不知。”说着便起身过去,想要摸摸。
安梓纯见此,忙说,“嫂子可别急着碰它,这小东西是个野物,认生的很,这屋里除了我,连含玉都进不了身呢。”
陆华璎闻此,侧脸见含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朝她点了点头,才往后退了几步,与安梓纯说,“妹妹身子娇贵,怎能养只不驯服的野猫,依我看还是将这小东西放了,回头嫂子再去给你寻只更好的过来。”
安梓纯知道陆华璎是一片好心,可这金元宝如今是她放在心尖上重视的宝贝,莫说是一只猫,即便是这世上所有的猫绑在一起也不及金元宝万一。
见安梓纯笑而不语,陆华璎也似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嗨”了一声自说自话到,“原是我糊涂,想来妹妹这猫儿定是有些来历的,才独与妹妹亲厚,瞧这猫儿讨喜的小模样,便知不是俗物。”
陆华璎这席话安梓纯很是受用,心里高兴,便叫姚书芹从库房里找了好些稀罕玩意叫陆华璎带回去给小筠熙玩。陆华璎娘家殷实,自然不缺这些。可情谊在这,到显得两人亲近。
陆华璎走后,含玉不动声色的将陆华璎送来的补汤拿出去倒了。安梓纯这几日虽咳的轻了,可胸口还是时常有刺痛感和憋闷感,严重时还会头昏眼花伴有耳鸣。她知溺水后身子要慢慢调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