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推的,七堂兄一个大男人,若叫这点小事吓着,还不如当个姑娘。”
尚泽业闻此,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又红了脸,不得不承认,他方才真是吓着了,却不是因为葡萄架突然倒塌,而是因为亲眼目睹安梓纯遇险,以至于现在心还跳的飞快。那份极度担忧与揪心的感觉实在微妙,从来没有这样在意一个人,一个女子。
安梓纯却并未注意到尚泽业脸色的变化,还处在深深的自责当中,生自己的闷气。
安梓纯自诩办事周全小心,今日之事就算暂且归为意外,还是要怪自己考虑不周,只顾着差人准备茶点水果,却忘了叫人来检查葡萄架是否稳固,花丛中是否有伤人的蛇虫。好好的聚会,被自己一手搞砸,真是废物。
尚泽业犹豫着,想要开口安慰,却觉说什么都不好,憋了半晌才道:“今日之事只是意外,郡主切勿忧思——”
“时候不早了,七殿下不与我一道回去吗?”说话的是王碧秋。
尚泽业闻此,只瞧了王碧秋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眼光,心里一紧,这辈子还没见过目光这般凌厉的女子。
“文孝县主也一起吧。”王碧秋说着又瞧了尚秀仪一眼。
尚秀仪本打算要多陪安梓纯一会儿,可不知为何,只叫王碧秋盯了那么一下,她便有些腿软,糊里糊涂的就点了头。
安梓纯这会儿也想一个人静静,便拜过尚泽业又听尚秀仪说了几句体己话,就送他们出了院子。而此时,王碧秋却依旧站在原处没动,安梓纯回身,刚想说些什么,王碧秋却问了句,“妹妹得闲时是否常来这花园小坐?”
“偶尔。”安梓纯应了一句。
闻此,王碧秋似是了然,忙瞧了那断开的立柱一眼,又与安梓纯说,“那妹妹往后还是少来为妙,这园子——邪气。”说完,温和的拍了拍安梓纯的肩膀,大步离开了。
安梓纯站在原处仔细掂量着王碧秋的话,眼光猛的一凛,立马回身快步走到坍倒的葡萄架前,仔细瞧了瞧那根最先倒下的立柱,见那立柱的底端断开的一面十分平整,似是事先被人用利器锯过,再看立柱的截面和地上的碎木屑,想这人一定行事仓促,许就是方才他们到园子前刚动的手脚,忙唤了含玉,“去,将方才在这周围鬼祟的人都绑去毓灵苑。”
毓灵苑
安梓纯脸色冷峻的盯着跪在地下的丫头,实在没料到会是安悦晓身边的翠珠。
“说吧,为何要锯坏牡丹园的葡萄架。”安梓纯沉声问道。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
“啪。”含玉适时的赏了翠珠一个嘴巴,厉声质问说,“冤枉?那这是什么?”含玉说着用脚踢了一下翠珠身前的一把小锯刀,刀上还沾有新鲜木屑和一点鲜亮的红漆碎。“还有这是什么?”含玉说着,大力扯起翠珠的手,示于安梓纯面前,那力气大到足以将翠珠纤细的手臂折断,引得她惨叫连连。
含玉最见不得这种有胆做又没胆认的窝囊废,只觉修理此等鼠辈会脏了自个的手,于是猛的松了手。翠珠一个不稳,下意识的护着被捏疼的手臂,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安梓纯看的真切,翠珠的手上分明也沾着立柱上的红漆碎,尽量平静的与翠珠说,“你还有何解释?”
翠珠勉强爬起,正琢磨如何为自己脱罪,含玉却不客气的说,“小姐何必再问她,方才我已经去问过负责院内洒扫的丫头,都说牡丹园少来人,今儿去的生人除了几位主子,便只有这鬼祟的丫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容她辩驳?”
安梓纯心里已有了定论,可这丫头好歹是二姐姐身边的人,若她谋害主子的罪名坐实,二姐姐亦脱不了干系,所以安梓纯便一直犹豫,如何给翠珠定罪,定什么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