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拦着安梓纯不叫她过去,却猛然听到站在井沿上的安悦晓唤到,“妹妹,你快过来,快过来。”
安梓纯闻此,轻轻拍了拍含玉的肩膀,意指不会有事,而后慢慢的向井边走去。
含玉不放心,也一并跟了上去,却被刚从地上爬起的翠珠给拉住,“含玉姐姐可别过去,若是吓着我们小姐,你可担待不起。”
含玉却不以为然,很轻易的就将翠珠拨开,“我们小姐若是有个闪失,整个公主府都担待不起——”
话未说完,就听另一声尖叫,安梓纯瞬间被从井沿上跃下的安悦晓死死的按在井边,不能动弹。
安悦晓饮酒之后,力气奇大,紧紧的钳住安梓纯的肩膀,恶狠狠的咒骂到:“你这个贱人,狐狸精,去死,去死——”安悦晓咒骂着,猛的将安梓纯往井里一推。
就在这时,含玉及时上前一脚将面目狰狞明显已经发狂的安悦晓踹到了一边,迅速将要跌下水井的安梓纯给拽了回来。
就在那一瞬间,安梓纯已经做好跌入冰冷井水中的准备。
那种窒息感和恐慌感,她并不陌生,而劫后余生却未叫她产生丝毫喜悦,只隐约瞧见含玉焦灼的脸孔,而后深深的沉入黑暗之中。
安梓纯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毓灵苑柔软的拔步床上,望着透过轻薄幔帐映进来的摇曳烛光,安梓纯知道已是夜里了。
到此,她的神智还是清醒的,记得二姐姐醉酒,也记得她被二姐姐错认为骠骑大将军家的三小姐了,险些堕井。
安梓纯想着,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只觉的肩膀疼痛异常,二姐姐那时可真是使了不小的力气。
含玉守在帐外听见响动,赶紧上前拉开了幔帐,见小姐醒了,总算松了口气,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安梓纯的额头,“幸好只是突然昏倒,没有发热也没受伤,可不知我娘见小姐昏沉着回来,也差点昏过去。”
安梓纯闻此,轻叹了口气,心中颇为自责,“是我的不是,开始没听你的,若按着你的身手,一定会毫不费力的救二姐姐下来的。”
听了这话,含玉微微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安梓纯却未看清含玉的神情,又问道:“二姐姐这会儿怎样,可醒酒了?姨娘和爹爹那边——”
“小姐安心,没您的吩咐,这些事咱们也不敢张扬,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曹氏那边不想知道也难,至于安大人,还瞒的好好的。”
安梓纯想曹氏知晓此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多指去几个人好好看着二姐姐,一时之间也不会再有差池。
安梓纯长舒了口气,往后仰了仰,含玉立即将软枕竖起垫好,叫安梓纯能靠的舒服些。
“含玉,若是今儿没有你,我一定会死。”
含玉听了这话,一时触动,竟红了眼圈,“小姐福大命大,怎么会死。”
安梓纯本为感激含玉的救命之恩才说这些,却不想竟惹她哭了,赶紧安抚到,“是我糊涂了,不会说话,咱们都要好好活着才是——”
没等安梓纯说完,就听有人叩门。含玉忙抹了眼泪,问道,“谁呀?”
半晌,门外才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薛子然。”
含玉一听是哥哥,赶紧过去开门,谁知门一开却不止薛子然一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兜帽的男子。
含玉有些错愕,本要发问,薛子然却突然上前捂住了含玉的嘴巴,拉她进了屋去,身后的男子也一并跟了进去,后回身将门掩上插上了门闩。
含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得不轻,本想挣扎,薛子然却与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放开了手。
含玉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哥哥,实在不敢相信哥哥竟敢在夜里领着个男人闯进小姐的闺房。可她却不敢声张,颇为惶恐的问道,“哥哥这是糊涂了,这狂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