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自从被刘军长纳妾以后,萝卜就接管了晴雯的业务,当起了烟花巷的鸨儿。
实际上逍遥巷也是萝卜经营,郭麻子只是充当了一个甩手掌柜的角色。那萝卜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材料,把两条巷子管理的井井有条。
其实有头有脸的富户人家一般不到这两条巷子来逍遥,自家屋子里就有专门抽大烟的地方,小妾的独屋盘一条炕,炕上放一张小桌,桌子上烟具齐备,小桌的一边睡着掌柜,一边小妾作陪。那小妾一边为掌柜烧烟泡,一边为掌柜倒水,掌柜的抽一口烟、喝一口水,将烟咽进肚子,闭嘴静气,停一会儿才将嘴张开,伸腿展腰,跟做了神仙一样粘合(相当于舒服)。烟瘾过足,掌柜的便用脚将小桌蹬下炕,搂着小妾颠鸾倒凤。
天黑时,常见一乘轿子停在烟花巷,那是富户人家的掌柜的玩腻了自家屋子的女人,来烟花巷指名道姓地抬人,烟花女不但要长相漂亮,而且要会烧烟泡,会唱戏,还要精于炕上的那些技巧,能让××们一见倾心,心甘情愿地大把掏钱。
来烟花巷逍遥的一般有三类人,一类是泼皮、闲汉、赌棍,这些人混日子不算账,今日有酒今日醉,有钱时就是爷,无钱时就是龟孙。他们来烟花巷抽的是劣质大烟,睡的是三流女人,只要有个窟窿就行,管她媚眼咋样!有时几条汉子合租一个烟花女,半夜里常常打架。这些人不敢惹、惹不起,关键时刻能为主人两肋插刀。烟花巷经常死人,只要给俩小钱,闲汉们就会把死人抬出城门扔到和尚壕喂狗。
二类人就是南来北往的脚夫、商贾,要么就是偶尔进城办事的土豪。这些人是烟花巷的财神,常常挥金如土,这些人来烟花巷××颇有讲究,一般要睡单间,有的还要沐浴,有的掌柜甚至更细心,还要烟花女脱裤子检查,看有没有性病。也有的商贾迷恋上某一个烟花女,一住几个月不走,一直弄得身无分文,被闲汉们用棍棒赶出门。烟花女跟上商贾们私奔的现象也屡见不鲜,用当地的土话说那叫“卖路”,卖了路的商贾从此再不从这条路上经过,害怕被闲汉们撞见,至少要挨一顿暴揍。
大多数土豪和商贾行为做事还是比较文明,他们看上了那一个烟花女,往往出重金为女人“赎身”,赎了身的烟花女被鸨儿顾乘轿子,叫俩吹鼓手,冠冕堂皇地抬走。
前几年由于刘军长作风端正,手下的那些军官们都不敢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士兵们在城墙上站岗,看那烟花巷灯火阑珊,腿中间的棒棒子顶着城砖,用想象来完成男女交×,凤栖县虽然驻扎着一万名军人,好像很少听说过军人们有什么有伤风化的行为。
可是刘军长公然为自己纳妾,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首先是那些师团级军官蠢蠢欲动,偷偷溜进烟花巷,寻找刺激和享受。郭麻子一开始对这些军官们非常纵容,大家都是从当兵中走过,懂得军旅生活的艰辛和寂寞,偶尔偷腥也在情理之中,反正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切不可太认真。可是这些军爷们也太不像话,大都是干燃子沾油,脱了裤子干活,穿上裤子走人,一毛钱也不想出,一回两回也就算了,时间一长郭麻子就感觉有点吃不消。可是这样的事情无法去找李明秋诉苦,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只要算总帐有钱赚就行。
可是那萝卜不买账,感觉中这样下去太窝囊,有一次一个军爷大白天来逍遥,干完事后又想穿起裤子走人,被萝卜挡在院子里。萝卜说,说得有点可怜:“我养活这些人需要吃饭,军爷能不能给一点饭钱”?
那军爷想都没想,伸手给了萝卜一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萝卜倒在院子里半天起不了身,下身有浊物流出,萝卜隐约感到流产了,郭麻子几个月的功夫白费。
那天正好铁算盘来郭麻子这里谝闲话,那铁算盘一辈子总结了许多人生的经验,可惜没有地方贩卖,于是也就不避嫌疑,常来烟花巷找郭麻子谝闲,反正八十岁了,这阵子没有不敢去的地方。郭麻子泡一壶好茶,然后叔侄俩躺进躺椅里,一个天上地下地乱忒,一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铁算盘那些经验郭麻子也不想效仿,但是感觉跟铁算盘谝闲是一种享受。
突然间郭麻子听见,隔壁院子里好像是在哭。郭麻子近些日子心情舒畅,因为他终于把萝卜的肚子弄大,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郭麻子的人生有了盼头。他急急忙忙来到隔壁院子,看见萝卜倒在地下。
郭麻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郭麻子人生的希望又一次泯灭,郭麻子简直发疯!郭麻子顾不上管老婆萝卜,郭麻子急急忙忙回屋,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枪,要找刘子房拼命!被铁算盘紧紧地将郭麻子的胳膊拽住。
院子里站满了闲汉,一个个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纵容郭麻子:这窝囊气绝不能忍受!
那铁算盘突然跪在地上,抱住郭麻子的双腿,狠狠地咬了郭麻子一口。铁算盘也有点气急败坏,他用脑袋抵住郭麻子的裤裆,声嘶力竭地喊道:“贤侄,你醒醒,鸡蛋碰不过碌碡!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前去拼命,只会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拔了萝卜坑还在,忍字头上一把刀,侄子,你把我弄死,你再走”